“这位是....?”
倒是惹得大家都是一阵尴尬。
不管怎么说,薄礼都是谢家的家仆,之前谢家心善,白白养了两三年,没有逼迫薄礼让翠柳一家都很是感激,而如今薄礼自个儿愿意了,身为主人家,赵氏还是很高兴的,毕竟能有人多分摊一下活去。
薄礼性子摸不准,但是有些墨水,赵氏便让他做了府里的账房先生。
谢府的开支向来都是赵氏一手打理,记账理账一样不落,虽然比起味月楼的庞大数字不过都是小的,但难在繁琐的很,赵氏干脆把这事儿给了薄礼,银子之处全在赵氏手上走,这账就给了薄礼。
其实圆姐儿知道这事儿头一个想到的就是赵氏恐怕是打算以谢府来考验也好,试探也罢,瞅瞅薄礼的能力与忠心,若是能用,怕是会打算吧味月楼的账也慢慢的放到薄礼手中,重用此人。
当然.....这些都不是圆姐儿考虑的事情,只这么一听罢了.....
这一年....最最最最重要的就是.....未到夏末之时...谢家收到润哥儿的来信,而正是因为这封信...
圆姐儿的学龄前儿童生涯....走到头了....
☆、第94章 女学招生
白天赵氏收到润哥儿的来信可是喜的很,可当把信的内容一念,这分喜悦里头就夹杂了不少愁容。
莫说赵氏,就是谢大郎在知道了之后也是一副心事满满的摸样。
“这真是.....本朝大多七岁入学,想着圆姐儿跟在咱们身边能到七岁。却不想....”
赵氏说到这里又是一阵叹息,今天一天的叹息都能抵得上一年了。
“现下说这些却是没有用的,润哥儿信里写得分明,只这么一次机会,只招收六岁女童,若是满了七周岁却是失了机会。只是这次打的咱们都措手不及。”
谢大郎皱着眉,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若是早些知道这么回事儿,那都定要在冀州买屋子,早早安排妥当。”
“听润哥儿信里的意思,冀州女学是分了上半年下半年,食宿皆在学里,只是圆姐儿年幼,真要送进去,也不知怎样一个光景。”
六岁的孩子在这个年代大多都知晓一些事情了,可毕竟还是稚龄,拿圆姐儿来说,莫说别的,单说这穿衣一项,赵氏就没让圆姐儿自己动过手,这要还在水溪定然要被人笑话,可到了宁阳县,倒也没觉得不妥。
可这个节骨眼上就发现.....这还真是一个大问题。
“你还真放心圆姐儿一个人去冀州?”
“不放心,咋办你说?润哥儿现如今在冀州也呆了半年了,平日里在学里不许外出,有先生看着,只是这休沐之时...润哥儿与圆姐儿又不在一处,怕是看不住。”
谢大郎说到这里一顿,侧头看向赵氏
“这事儿圆姐儿自己知晓吗?”
“润哥儿的信一来,大家会儿都围着,我念出来的,自是知晓的。”
“圆姐儿自个儿怎么说?”
“她多大?能怎么说?可不就高兴着能去新鲜地方玩儿了。”
听到谢大郎的话赵氏有些无奈,可也明白为什么谢大郎会有这样一问,圆姐儿从小就是极有注意的,和康哥儿站在一起更像是姐姐。
这女学又是圆姐儿去上,也怪不得谢大郎要这么问上一句。
谢大郎沉默了片刻,才道
“冀州女学咱们以前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到了宁阳,见识的多了也知晓这是个好地方,咱们开那味月楼可不就是为了这个,就这么一次机会,自然是不能错过的。”
赵氏也知晓这个理,这女学,圆姐儿自然是要去的,可谢家在冀州一点准备都没有,唯一的就是润哥儿,圆姐儿不过六岁,在那里怎么生活?这可比润哥儿当初离开父母身边的年纪还更小。
赵氏身为一个母亲,哪里放心的下。
“这算着日子也有些紧,这一立秋就开学,咱们还得早作打算。”
赵氏心里头憋了半天才无奈的说道。年初的时候,润哥儿的离开就让赵氏心疼不已,却没想到还不到一年,自家的小女儿也得送去冀州,这可让赵氏的心真是被人用针扎了似得,疼得很。
“这般说起来,冀州那边还是得备着屋子,圆姐儿去冀州,你得亲去一趟,给圆姐儿把束脩给交了,当初润哥儿去念书就跟了一个如宇,如珠便跟着圆姐儿,如今我瞧着那孩子做事手脚麻利,心也细,也能看着圆姐儿。”
“我去了冀州,这边你看顾的过来么?”
谢大郎摇了摇头
“你自要回来的,只是两兄妹在那里也不能没个照顾,把翠柳也给带过去,到时候把翠柳如珠留在那里,呆个一年半载的,到时候在做打算。”
说着,忽然又想起来什么说道
“翠柳和薄礼毕竟是夫妻,这么也不是个长久的法子,你带着银子,若是有机会在冀州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宅子,瞅着这般....咱们家估摸着还得搬。”
赵氏听得并不意外,却也问道
“这搬了味月楼咋办?”
“也不是所有人家都是主家整日看着铺子,要不然这么多铺子哪里看的过来。但是也得时间,所以你还得回来,我想着...到时候在冀州城,再开一个味月楼出来。”
“这可得多长时间,总不能留着润哥儿和圆姐儿一直在那头,没个长辈照顾着。”
说到这里,赵氏一楞,就想到了杜氏。
谢大郎和赵氏夫妻这么多年哪里不知道,只摇了摇头
“这个太突然,娘在这里好不容易适应了,这为了孩子又去冀州我心底是不愿意的,其实要说,圆姐儿也是润哥儿带大的,这个我倒是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