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的风采没有丝毫。圆姐儿心都揪在了一处。
“你哥.....”
赵氏刚刚开口,想到什么,脸上顿时狰狞一片,不过一瞬,又松了下来
“无事,你哥吃了些不该吃的。吃几帖药就成了。”
赵氏不想吓着圆姐儿,后者却是一点就通。连忙问道
“方才那个人给大哥下了药?”
赵氏瞧着圆姐儿一脸惊愕的样子,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一直以来,总想着护着孩子,总想着远离这些个阴私。
可是....这个女儿,往后是要回季家的,那样的身世,嫁的必然高官世家,这种事情却是躲也躲不过的。早些知道,却也并非全是坏处。
“夫人,药好了。”
赵氏也不假以人手,将润哥儿从床上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端着装满黑乎乎药汁的碗一口一口的往润哥儿口里灌。
虽说人是昏迷的,但也知晓吞咽,是有意识的。圆姐儿瞧着就心酸不已。
“娘...家里到底发生什么了?爹和奶呢?怎的都不在家中。”
赵氏听到这里,捏着勺子的手紧了紧。也没抬头,只说道
“都下去吧。”
“是。”
一屋子的小厮丫鬟顿时退了个干净,见门被人从外面关上了,赵氏太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宅子我一手打理着,除了这个事情也是有我的原因,你爹出去了,今日倒是有客人,也不会回来这般早。你奶.....我让人请回屋里了。”
说道这里,赵氏低垂着头,喂了两口,见药汁流出来,掏出雪白绢帕细细擦了擦。
圆姐儿瞧着,接过赵氏手里的碗
“娘,我来吧。”
说着,执勺喂了一口。
“这事儿,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奶不方便在这。”
赵氏说完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说起今天的事情。
这事儿圆姐儿听着只觉得....那女人果然是狗血的代言人。但是从润哥儿角度来说...圆姐儿除了庆幸,却还有些恼怒了。
原来今儿早润哥儿错了时辰,还不曾起床,图墨便忍不住进了屋,可这下倒好,一下就瞧见自家主子和一个女人衣裳不整的抱在一块儿在床上。
这事儿可是了不得的大事,自家主子居然开荤了,这种事情在大户人家比比皆是。正打算悄无声息的推出去,恍然间才发现润哥儿的状态不对,双眸紧闭,手上僵硬无比,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反观那女人....眉眼间媚态毕现,就连图墨进屋,那姑娘一脸娇羞的瞧着图墨正打算说什么,却不想如宇随后就进了屋子,瞧见了床上的人,当初脸就黑了,也来不及和图墨多说什么,忙叫人将那女人从床上扯了下来,自个儿转身道主院那里去通报了。
而润哥儿状态奇怪,却是被那女人下了药,还是混药,迷药和chun药混在了一起,且一下量就有些多....这才会不仅到现在不曾醒来,这状态也越发的不对劲。
到底事成没成,赵氏这个过来人心里自然有数,这定然是没成的,可是圆姐儿听得却是又惊又怒。
这就是个女人爬主子床的烂剧情。
可偏偏,这事儿并非这么简单,这个女人不是府里有野心的丫鬟,而是....谢三郎和祥哥儿的女人!
更可怕的是,这个女人当初从水溪村接回来那是杜氏力排众议强行要求的,原因无二,这女人肚子里,有了谢家的种,至于是谢三郎还是祥哥儿的,这事儿...至今没有定论。
这个说白了就是三叔和堂哥的女人爬了润哥儿的床,还是大着肚子爬的!
那么....之前那女人下半身侵染的血迹....圆姐儿打了一个寒颤...咽了咽口水,又看了看润哥儿。莫不是....
“别瞎想。润哥儿是谢家长子长孙,乃朝廷命官,岂是那个下贱货能够染指的。润哥儿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许是瞧见了圆姐儿的眼神,赵氏厉声呵斥了一声。
许是因为气的苦了,往日里头温柔的摸样早已不见,一句“下贱货”这还是圆姐儿头一次听赵氏这爆粗口。
赵氏是过来人,欢好过后是个什么样子赵氏心里自然清楚,这两人自然是没有发生什么。
而圆姐儿也终于明白了方才赵氏所说的“手心手背都是肉”是什么意思了。
杜氏最重子嗣,又偏爱幺子,这女人虽然可恶,但毕竟是幺子糊涂,孙子也糊涂,加上肚子里还有谢家的种。
可润哥儿也是大房的长子长孙,未来前途无量,哪一边,杜氏都舍不下。所以只能避开。
而圆姐儿却有些怨杜氏的。
那个女人是杜氏硬要接回来的,虽然圆姐明白,若是她再呆在水溪村,怕是没有活路了,况且肚子里头还有一个。
至于为什么到了这里却不安分....
这女人本就不是安分之人,当初能在知道祥哥儿已有家室的情况下,攀上,看中的就是谢家三房在水溪村独一份的富贵,如今到了谢家大房,却是真正的被富贵迷了眼。而谢家长子长孙,年轻有为,无妻无妾,这女人自是动了心思。
就算生下这个孩子,无论是跟着谢三郎这个老男人还是祥哥儿,那都是个妾,既然都是妾,做润哥儿的妾,却是比做那两人的妻都要好。
那女人可没有忘记李氏那几乎要撕了她,毁灭她的那股子狠劲...都是谢家的种,自己也足够美貌,攀上了就是一辈子的富贵!
这事倒不是那女人说的,而是圆姐儿猜的,那女人心够大,胆子也够大,听赵氏说起那女人的事情,和方才的对话,那心思也能猜到个七七八八。
只是....
“娘...那她肚子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