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高涨的谢楚,“……”
他把椅子一拉,厉声说,“郁箐,能不能别回回都跟我这么阴阳怪气,不人不鬼的?”
郁箐没睁眼,“你第一次认识我?”
谢楚一张脸黑漆漆的,“你以前不是这样!”
郁箐闻言,将眼帘撑开,皮笑肉不笑,“谢楚,那你呢?”
一句话让谢楚如鲠在喉,他重重喘气,在竭力克制着脾气,“孩子是不是我的?”
郁箐口中吐出两个字,“不是。”
“呵呵。”谢楚冷笑,“郁箐,我就没见过比你更能作的。”
他交叠着腿,“不是我的最好。”
郁箐的眼皮颤动,嘴唇磕到牙齿,生疼。
“想给我生孩子的多了去了。”谢楚嗤笑出声,“如果我哪个都要,孩子早有一个幼儿园了。”
郁箐的声音轻微发抖,“滚。”
“我们早就结束了。”谢楚没动,他深深的望着眼前的女人,半响才开口,“郁箐,以后我不会再管你了。”
七年前郁箐就听过这句话,一个字不差,七年后她又听到了,出自同一个人之口。
她闭着眼睛,胸口阵阵闷痛。
那年身边的所有人都说她和谢楚不合适,他们阻止,劝说,唯独没有祝福。
她第一次不顾一切去放手一搏,输了,在谢楚那里伤的一败涂地,家人,朋友,同事,那些人都旁观了她的笑话。
七年的时间过去,还是磨不掉她对谢楚的执念,已经分不清是爱,还是恨。
郁箐握住玻璃杯的五指渐渐收紧,她不信命。
谢楚起身朝门口走,脚往前抬了两步,后背剧痛,玻璃杯碎在地上,凉水和玻璃溅了一地。
“你他妈还没完了是吧?”谢楚怒吼着扭过头,下一刻脸上的愤怒还没来得及爆发,就全部凝住了。
他俯身按住郁箐,手忙脚乱,“怎么了?是不是肚子疼?郁箐,说话。”
死抠着谢楚的手,郁箐大口大口吸气,“谢楚……”
好半天,谢楚的额头都憋出了汗,嘴里蹦出一个字,“操!”
他一咬牙,弯腰把郁箐抱起来,手里的重量在意料之外,差点晃到。
“妈的,你不知道自己是孕妇吗?出个什么事就是两条命,到时候看你还能搞什么!”谢楚抱着郁箐一步步往里面的床上走,心想好重,没发觉自己的小心翼翼。
郁箐感受到抱着她的人手臂肌||肉一直绷紧,连呼吸都发紧,她低头看着腹部,闭了闭眼。
一门之隔,郁泽和周子知相视一眼,两人都摇了摇头,迈步上三楼。
“你先睡会。”郁泽把窗帘拉开,对周子知说。
周子知还真有些累了,她揉揉眉心,“你爸妈那边还没沟通完。”
“我等会去。”郁泽搂着周子知的腰,顺势将她压到床上,扣着她的后脑勺吻她的唇,原本只是一个安抚的吻,后来吻着吻着,体内的欲||望和舌尖萦绕的温度交织着窜遍全身。
郁泽勾了一下周子知的舌头,索性抱着她睡了。
他们这一觉睡的沉,醒来天已经黑了,家里的佣人在备饭菜,飘着香味,大厅里的郁成德和邱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新闻联播刚开始,主持人字正腔圆的音调盖过所有声音。
郁泽随口问,“谢楚走了?”
邱容的脸一拉,没好气的说,“难不成还留他吃晚饭吗?”
今天的事给了他们这父母的一击重击,以后要当心着点,孕妇低血糖,事情可大可小。
邱容心里堵着闷气,这几年只要一调到谢楚演的电视,她都会马上换台,下午突然碰面,差点没吵起来。
她看看周子知,“过来坐。”
周子知走到邱容那里,在她身边的空余位置坐下来,随意自然,已经没有了初次见面的紧张。
“杨帆的喜帖你们看到了吧。”邱容说,“她也给我们送了。”
新娘亲自送喜帖,还是旧相识,于情于理,是要去一趟的,不过新娘差点是他们的儿媳,这种阴差阳错的关系摆在那儿,去参加婚礼又觉得不自在。
“你们去吗?”
郁泽冷不丁开口,“不去。”
邱容忍了忍,没多说,“那就不去了。”
她又冒出一句,“杨帆的丈夫是什么连锁超市的董事长,好像还是个名人,老郁,你认识的吧。”
郁成德硬邦邦的说,“不认识。”
邱容, “……”
她记得有一年参加过一个酒会,见过那男的,难道是她记错了?
吃完饭后,郁成德忽然说了一句,“子知啊,今天太晚了,就留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