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主子……”
玉珠和小花子都气喘吁吁的跑进来,顾不得去看怀王的情况,一人上前给怔愣中的元无忧穿衣服,一人跪在地上给她穿鞋。
一直似是在勘察现场的木羽看见元无忧,忙上前道:“末将……”
可他刚刚出生就元无忧冰冷的声音打断了:“木羽,你是本公主的护卫将领,本公主卧室与王爷卧室只有一院之隔,刺客潜入刺杀王爷,你竟然毫无察觉,这怀王府有了你们这一队亲卫队竟然还能让刺客如若无人之境畅行无阻,本公主留你何用?”
木羽直挺挺的跪在地上:“末将无能,未能察觉有人潜入府,请公主降罪。”
“你确实无能,来人,将木羽拖下去重打五十棍,以示失职之罪。”
两名侍卫一愣,面面相觑了一眼,眼里都有着迟疑。
“没听到本公主的命令是吗?”元无忧声音略提高,面容泛着冰霜,寒气袭人。
两名迟疑的侍卫只得双手抱拳:“属下遵命。”
两人歉疚的上前,不安的低低出声:“将军,得罪了。”
木羽面带肃容,恭恭敬敬的朝元无忧请罪道:“末将自愿领罚一百棍,末将无颜面对公主殿下。”
元无忧盯着他郑重而严肃的面容,面色迟疑了一下。
一旁的玉珠忙跪地求情道:“公主开恩,一百棍实在太重,木护卫虽失职,可奴婢想,木护卫也是将心神都专注在保护公主身上,没料到会有刺客对王爷不利。”
小花子心里一愣,但很快也跪地求情道:“玉珠姑姑说的极有道理,木护卫是皇上亲赐,自然一心一意为公主安全才会没留神到王爷这边,奴才求公主三思。”
元无忧面色依旧带着寒霜,可眼神却松缓了一些,挥了挥手:“小高子,木将军五十棍,重打,另外昨天夜里当值巡视着的侍卫不管是本公主的护卫还是府里的侍卫奴才都通通重打二十大棍。”
“是。”一直跟在元无忧身后的小高子恭敬领命。
元无忧给了玉珠一记眼色,玉珠恭敬的点头,退守到了门边,小花子也极有默契的守在了另一边。
元无忧这才飞快的上前,面色凝重的伸手摸着怀王的额头、颈侧试着温度,虽然冻的发青,但却高热,起码有39到40度。
“换冰帕,越冷越好,去冷窖取冰块,快……”
小李子一愣:“可是……”王爷都冻的全身发青了,怎么还能换冷帕?
元无忧厉眼一扫:“照做。”
小李子咬咬牙:“是。”
冰块取来后,元无忧解开身上繁锁的披风,仅着中衣的上了床,毫不迟疑的解开了怀王身上的中衣,目光在那雪白颈上那抹暗红处时,眼神倏然沉凝,沉声道:“把帕子从冰水里拧成半干递给我和小李子,我擦上半身,小李子,你探下半身。”
小李子有些怔愣的看了一眼跪坐床上面色沉郁的元无忧,也不再有异议,按她要求做。
冰擦一刻钟后,元无忧趴在怀王身上,用额头贴着怀王的额头试了片刻温度后,又命令道:“换热帕。”
两人忙的出了一身的汗,冰热各一刻钟,反复了好几次,怀王的脸色才慢慢好一些。
元无忧从床上下来,捡起地上的披风披上,太医也到了。
裴太医领着两名太医一进内菀,就看到院子里正在执行仗刑,微愣之后脚步倒是没有停,快速的往怀王居住的内卧走去。
小李子看着裴太医来了,上前扑通就是一跪:“裴太医,咱家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家王爷,咱家给您磕头了。”
裴太医忙上前扶起他:“李公公使不得,快快请起。”
“小花子,把李公公扶起来,别让他耽搁太医为王爷诊治。”元无忧淡声命令。
小花子忙上前搀扶起小李子。
裴太医这才看向元无忧,正要跪下行礼时,元无忧伸手制止:“快去看看王爷。”
裴太医恭敬的道:“是”说完后就匆匆往床前走去。
另外两名太医也不敢再行礼,忙跟随着裴太医往床前走了去。
裴太医看着怀王的面色,再细心给他探脉半响,面色微沉,情况虽然比他想像中要好一点,但对怀王的身体而言,恐怕是道难关。
另外两名太医看着裴太医的面色,再都一下上前为怀王探脉,每个人都面呈菜色。
“裴太医,父王情况如何?”元无忧看着三人的面色,声音一沉。
另外两名太医心里暗暗叫苦,现在怀王府有了无忧公主,他们要救不回怀王,无忧公主要怪罪下来,他们喊冤的地方都没有。
裴太医沉呤了片刻,摇了摇头:“王爷的情况并不乐观,恐怕就算王爷度过了眼前的难关,王爷也命不久。”怀王的身子本身已经是郁寒缠身,最忌受冻,竟然冻了一夜,那刺客是何其歹毒,他要真杀怀王,只要手里的刃稍稍用力就可了结怀王的性命,却偏偏用这样残忍的法子折磨怀王。
这刺客莫不是与怀王有着深仇大恨?
被小花子搀扶着的小李子听闻裴太医的话,整个人都软倒在了地上,痛哭失声:“王爷……”
小李子的哭声引得一片太监都跪地哀嚎。
“闭嘴。”元无忧冷冷的两个字,却威力无限,小太监们不敢再哭,就连小李子都停止了哭声。
裴太医暗暗打量着眼前的无忧公主,衣衫不整,显然是仓促情急而来,看来她对怀王是真心相待才会这样情急不顾失仪。
他对无忧公主的印象始终停留在五……现在该说是六年前,那个拒绝进食寻短见放弃自身性命躺在床上惨白憔悴的小姑娘。
他以为有生之年不会再见到这个昔日荣尊无限的中宫公主,没想到……世事难料!
眼前有着绝美容颜的少女不再是当初那个哀莫大于心死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