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回来!你们两个去哪了?”他一下子站起身,一双点漆黑眸如墨水般深不见底,唇瓣紧紧地抿着,脸上颜色尽褪,额头上的青筋尽现,似乎要冲破禁锢跳出来。
“你们居然一夜未归!你们究竟背着我做了什么?”
他全身上下散发出的凛冽之气把我震住了,我怔怔的看着他,这种狂怒失态的样子我从没见到过。
见我不说话,他眼中压抑着的痛楚与恨意更是像惊涛骇浪似的汹涌滚来。
“怎么不说话?你们两个瞒着我一夜未归,是不是去偷情去了?你们真是不要脸!”
狠狠地攫住我的肩,他的指甲深深的陷在了我的皮肉里,疼得我眼泪差点掉出来。
“啪!”我抽出手,忍着痛使出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打了他一个耳光。
“混蛋!你把我们当什么人了!你怎么骂我误会我都可以,可是你怎么可以这样侮辱小灰兔!”
小灰兔是他的爱人啊!他怎么可以不信任他,怎么可以这样的误会他!
“你打我!你居然会为了他打我!”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熊熊烈火般的痛意在他眼中翻腾起来,他猛然后退了一步,大笑道:“哈哈哈哈!你果真很爱他!那么是不是要我放弃呢?要我退出来成全你们两个吗?我是第一次这么用心的去爱一个人,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的狠?”
他转过身,跌跌撞撞的向门外走去。
不是的!我没有跟他抢小灰兔,我没有!
我真是个罪人,怎么可以因为我而让他对小灰兔产生这么大的误会!
“我没有!我真的只当他是哥哥!我们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着急的解释着。
那踉踉跄跄、狼狈不堪的背影猛地僵住在门前,只是一顿,他撩开雾帘,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
很久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在我和小灰兔偷溜出谷的那个晚上,小狂龙一夜未睡,发了疯的找了我一个晚上。
从那天起,一连好几天我都没有和小狂龙说过话,我甚至不想再见到他。
谁让他不分青红皂白的对我发那么大的火,还误会我,冤枉我和小灰兔。
每一次他试图接近我想和我和好,我都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小灰兔奇怪的打量着我们俩,一脸的疑惑不解,“思思,你们两个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都是因为你!”我一脸没好气。
“因为我?”他一脸茫然,“和我有什么关系。”
就这样我单方面的和小狂龙冷战了五天。
“思思,师兄生病了,好像挺严重的!”小灰兔略显担忧的坐在我旁边。
“他生他的,关我什么事?”我仍然在赌气中。
“话虽这么说,可是于情于理你都应该去看看他的!他毕竟是我们的师兄,也算是我们的亲人了,尊师敬长,长幼有序……”他在那边呱唧呱唧、呱唧呱唧的说个不停,把什么古训都搬了出来,无非就是要我去看他。
我听得昏昏欲睡、好不耐烦,终于站了起来:“好,停止你的狂轰乱炸,我去还不行吗?”真是的,连纯洁的小灰兔受封建制度的毒害都这么深!
掀开沉重的门帘,就看到小狂龙躺在床榻上,盖着一床锦被,两只眼睛紧紧闭着,脸色很是苍白,面容也消瘦了很多,平时活蹦乱跳、老是找我茬的人突然成了这样我真有点不习惯。
我坐在他的床榻旁给他掖了掖被角,他却倏的睁开了眼睛,一看到是我,眼里顿时充满了欣喜,他激动的欲起身,却怎么也起不来。
我扶着他让他坐起来。
“思菡,你终于来看我了!”
“真是够笨的!都这么大的人了,都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你是猪吗?”虽然知道生病不是他的错,但我就是想骂他。
他不生气却傻傻的看着我笑。
“你哪儿不舒服?”我伸出手轻轻地探了探他的额头,竟看到他苍白的脸上飘上了两朵漂亮的红云。
我吃了一惊,莫非难道这家伙竟然会羞涩?
他难受的眼睛眯了眯,“感到头晕,脑袋昏昏沉沉的,全身无力,呼吸不顺畅。”
“还有吗?”
“还恶心,想呕吐!”
“这么严重!肚子痛不痛?”
眼睛里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他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嗯,肚子也会痛!”
我渐渐了然,“你是不是不想吃油腻的东西,挑食,总想吃些清淡的东西?”
“对!看到油腻的东西就想吐,想吃清淡的食物。”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露出一脸悲痛欲绝的表情:“思菡,你说我还能活几天?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我缓缓把手抽出来,拍了拍他的肩,“你放心,你绝不会有事的!你只是怀孕了,现在是害喜初期,以后就会好了,让师父给你开几副安胎药,保证你与宝宝能健康成长!”
在他一脸惊愕、呆若木鸡的消化着我的话的时候,我蹭的跳上他的床,狠狠一脚把他从床榻上踹了下去,他猝不及防摔了下去,“哎呦”一声。
“你翅膀硬了,竟敢骗老娘!不是浑身无力吗?怎么还有力气这么大声的鬼哭狼嚎!”
我又蹭的跳下了床,往他身上狠狠地踹了一脚,“你小子行啊!没病装什么病!说,脸搞得这么苍白,是不是往上面扑粉了?”
他蜷缩成一团,像个受了惊的小绵羊,一脸委屈的看着我:“思菡,你好凶啊!我没有扑粉,男人家怎么会用那种东西!我…我是真的生病了,只不过已经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