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墨村端着茶碗,脸上洋溢着笑意,他从汪伪政府成立就做清水衙门的部长,眼瞅着抗日战争的局势到了现在的地步,突然之间飞黄腾达,心里还多少有些不太适应。
除了拥有和山城政府谈条件的资本,他还想着能够捞一笔, 毕竟这个时候,谁也不相信距离日本投降没多久了!
按照美军在冲绳岛的表现,再联想日本本土的抵御强度,没有一两年的时间,估计很难把日本打败,这段时间,以他现在的权势,以浙省的富庶,肯定能大发横财,增添为自己脱罪的条件。
他又不是没在山城政府待过,从上到下都是很贪婪的,只要有钱,他相信可以减轻自己的罪责。
“老弟这是在取笑我啊!这次要不是周院长的推荐,我和陈恭波的关系拉近了很多,加上现如今的局面混乱,这个位置也轮不到我来坐,浙省是仅次于苏省的赋税要地,盯着的大人物多着呢!”
“你放心,我说的话肯定兑现,在浙省的范围内有什么事情,你就尽管开口,正所谓是有权不用过期作废。”丁墨村笑着说道。
“有墨村兄做浙省高官,我当然放心了,我的东南贸易公司就在杭洲, 以后少不了麻烦你。对于抗日战争的局面, 我们是被动接受者, 结果怎么样, 不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所以呢,日子改过还得过。”
“浙省的茶叶、生丝、大米和绸缎,都是我操作的重要商品,墨村兄有权,我有买卖,咱们弟兄好好合作,绝对是双赢的局面。”许睿阳说道。
“当然、当然,我对老弟赚钱的本事的确是很佩服,但是我更加佩服老弟对钱的态度,就是当做筹码和工具!海昌贸易公司可以说是独霸沪市的走私买卖,这些年赚了多少钱啊,一年下来怎么也得几百万美元吧?”
“可你连一成份额都落不下,全都送到各方势力的手里!舍得下重注花钱把日本人砸晕了,能做到这个地步的,除你以外我还没见过一个!李仕群当年权势滔天,就是不敢对着你伸手,他舍不得花钱,方方面面处理的关系僵硬, 就没有动你的底气!”
“咱们认识也很久了,记得老弟刚到沪市,只是在警察署混个特别警察总队的总队长,还是从侦缉队重新分离的部门,随后一步步的成立特务科,成立贸易公司,没两年就变成手眼通天的人物!”
“论职务和级别你确实不高,那是你老弟不愿意出头,可金陵政府的大佬们,谁敢轻易得罪你?有能力是一方面,但是能够把手里的资源发挥到极致,这就不单纯是能力了,而是思维和谋略!”丁墨村有些感叹的说道。
真特么的,原来丁墨村拍马屁的时候,居然也能拍得这么舒坦?李仕群是个守财奴不假,可他要不是死盯着梅机关,也当不上清乡委员会的秘书长,也当不上苏省的省主席和省保安司令。
两人正在说闲话呢,中岛信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