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紹翎欣慰的点了点头,似乎看到自己那幼弟逐渐长成,独挡一面的模样。
也不知道到时候他还会不会忌惮自己这个兄长,若是忌惮的话,也无妨,大不了自己带着小王妃浪迹天涯去就是了。
皇位非老五不可!谁不答应,就是在跟他作对!
穆宗元接到这道圣旨的时候,也是一脸懵,“父皇怎的忽然想起来给我找个太傅?”
倒也不是说父皇不重视他,只是先前儿他一直在养身体,今儿又是大将军班师回朝的日子,父皇要封赏难道不应该封赏那一众将士?
来传圣旨的小太监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多亏王爷惦记皇上,让燕王增派人手,今儿皇上遇上刺客才能全身而退。”
穆宗元听的那叫一个云里雾里的,他什么时候让燕王增派人手了?
但这事儿他虽然自己心有质疑,却不敢瞎问,一个搞不好就是欺君之罪。
万一……万一这背后有他外祖家的手笔,他开口一问,不就露馅儿了吗?
就这样,穆宗元满心疑惑地送走了小太监,差人去自己外祖家问了一嘴,才知道这事儿居然是燕王一力促成的。
穆宗元年纪小,虽说心思聪慧,但是却也不会思考太多。
他就觉得自己这个皇兄莫非是不想当储君了?不然这样好的立功机会,又怎么会推到自己头上。
没了成年人的那些弯弯绕绕,他的想法往往会更加接近事情的本质。
可是他将自己的这个想法告诉外祖家,却没一个人信的。
“王爷,虽说我们此番也搞不清楚燕王的想法,但是若是说他不想当储君,那臣是一万个不信。”
“是啊,那可是储君,怎么可能不想当?”
“王爷,您莫要被他骗了,指不定这背后还有什么阴谋。”
……
穆宗元是真想不出来有什么阴谋,毕竟能有一个好的老师,他是实打实的占了便宜的。
皇上在朝会上封了一大群将士,就连王启英也混了个小小从六品典仪。
等退朝之后,皇上单单只留下了苏庄一个人。
苏庄叮嘱苏怡先跟穆紹翎回去,自己则去了勤政殿面圣。
等他到的时候,勤政殿里已经摆了一桌子的菜,穆世元就坐在上首,冲着他说道:“阿庄,你今日回来,朕可得亲自为你接风洗尘一番才是。”
连年战乱,昨年北边大部分地区又遭受旱灾之苦。
他亲自下令举国节俭,就连后妃们的俸禄都减了三成,他若是大肆举办酒宴岂不是要违背自己的旨意了?
但苏庄能打了胜仗回来,他亲自留他吃顿饭倒也使得。
苏庄瞧着他只是为了留自己吃顿饭,也有些无奈,说实在的,他宁愿不要这份体面,回去陪自家女儿吃饭不好吗?
不过他的这些想法可不会让穆世元看出来,连忙对着皇上行了一礼,“臣谢主隆恩。”
酒过三巡,苏庄就伸手拦下了穆世元的酒杯,“皇上,龙体要紧。”
他面儿上写满了担忧,穆世元哈哈笑了两声,将酒杯重新放回了桌子上,“听爱卿的。”
苏庄见状也放下了酒杯,开始同他说起了正事儿,“皇上,臣在北境的时候,有一女子千里迢迢寻了过来,说她父亲身上背负冤案。臣仔细询问了事情的始末,才搞清楚。原来是曲大人的案子还有些许疑虑,此番臣回京,带了相关证据,还请圣上务必要彻查此案!”
穆世元也是一愣,“曲大人的案子?还有什么疑虑?先前儿尚书府呈上来的折子朕亲自看了,说那曲大人贪污军饷,朕怒不可遏,着大理寺彻查此案,如今不是燕王在查案子吗?”
说到这儿他眉头一皱,又接着说道:“也是,过去这样久了,怎的也没见他们给个说法。”
苏庄连忙说道:“许是证据不足,不过此番臣回来带了证人和物证,估摸着这案子也该破了。”
涉及到军饷,穆世元也难免关心,便问他:“是何证据?朕先看看。”
他们宫里的口粮都减半了,省出来去给边关的将士们打仗的,怎的居然还有人敢如此不开眼的在虎口拔牙?
穆世元实在气的不轻,苏庄一面让他息怒,一面让人将曲明悠和于丽芬两人叫进宫来。
曲明悠也没想到自己这辈子居然还有面圣的机会,连忙将自己父亲的冤情陈述给了皇上。
“圣上,那军饷可是好大一笔,民女家里又怎会有那样多的银钱?不过就是在城郊买了个庄子,就被人如此诋毁。那买庄子的钱还是我母亲的嫁妆里,家中抄家的时候也没抄出来多少东西,真要是贪墨军饷,也绝不会只有这点家当啊!皇上,民女的父亲实在冤枉!还请您明察秋毫,还他清白。”
皇上听闻这些,眉头也渐渐地锁在了一起,“这些朕都知晓了,若曲大人真是冤枉的,朕定会还他清白,你放心就是。”
曲明悠连忙跪下磕了个头,“民女谢主隆恩!”
于丽芬见到皇上亲自过问这个案子,也知道自己丈夫的案子要翻案了,不由得喜极而泣。
苏庄送来的不仅有人证,还有物证。
他让两个女人先退下,才对着皇上说道:“皇上,那些被贪墨的军饷,臣也找到了。”
穆世元闻言也是一阵惊喜,“找到了?!在何处?”
苏庄哈哈笑了起来,“真说起来,这找到银子的功劳可还真不是臣的,而是雍州知州王广贤的儿子王启英的。”
“王启英?”穆世元显然还有些许印象,“就是那个抓住做炸药的奸细的人?”
苏庄点了点头,“正是他,方才在大殿之上,圣上您还夸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