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有本事,就承认,无论男女。
赵昌平也跟着点了点头,一手烂牌打成这样,也确实是世间少有了。
然而,紧接着,就听到景孝帝开口说道:“赵昌平,去传朕旨意,让其它人不得妄议朝廷命官!谁若是再闲的没事干,做长舌妇那套!那朕便要好好清算清算他对我大夏朝的贡献了!”
景孝帝这一手,确实威慑了群臣。
一言不合就清算对朝廷的贡献,这谁顶得住?
有些做官年限长的官员们好歹还有些业绩,有些做官年限短的大臣,出门在外的更是连话都不敢多说。
一时间外出应酬的大臣们都变少了,大家一下衙便都回了家,话都不说的,更何谈妄议朝廷命官了。
第1519章 那幅画
就在整个京城都风声鹤唳的时候,原本在东瀛战场的曹文清将军率领着闵将军、宋将军等人班师回朝了。
这半年几位将军又将那些负隅顽抗的小股势力清算了一下,直接将他们心底那一点点的反抗心思都给摁灭了,才回京了。
景孝帝在夜宴群臣的时候,突然一时兴起,说要请了宫廷画师来替他们画一幅夜宴图。
闵将军突然笑了起来,说道:“经您这样一提,臣突然想起来,臣家中还有个一幅祖传的夜宴图。”
景孝帝听他这样一说,顿时就来了兴致,他换了个姿势,一手撑在膝盖上,看着闵将军,问道:“哦?闵将军,是怎样的一幅夜宴图呢?”
闵将军直接开口说道:“若是臣没有记错的话,这幅画应当叫《韩熙载夜宴图》。”
他此话一出,整个宫宴顿时鸦雀无声。
闵将军先是一愣,寻思着难不成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可是思量再三,他也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
他压根不知道,就在他不在京城的这阵子,整个京城已经因为这幅《韩熙载夜宴图》起过波浪了。
景孝帝见着闵将军一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便笑着问道:“哦?这幅画现在何处?”
闵将军摇了摇头,说道:“这个臣就不清楚了,还得让人去问一问臣的老父。”
见皇上确实对这画感兴趣,他便自告奋勇地站了起来,对着景孝帝一抱拳,说道:“皇上,臣这就派人回去,这画乃是臣的传家之宝,如今借此机会献给皇上当国宝也正合适。”
他话都说到这地步上了,景孝帝也笑着应允了。
吴锡元叹了口气,实在坐不住了。
他从自己的席位上站了起来,对着景孝帝一抱拳,说道:“皇上,臣有话要说。”
景孝帝诧异地看向了他,心里还寻思着,他若是敢学那些老匹夫跟他说什么玩物丧志之类的扫兴言论,他一定将他在宫里关上十日,让他不寝不休看十日折子!
然而吴锡元紧接着要说的话就彻底在他的意料之外了。
“皇上,闵大人家中的那幅《韩熙载夜宴图》如今应当在臣的家中。”
景孝帝和闵将军都惊讶地看向了他,景孝帝更是直接开口发问道:“哦?闵将军家中的传家宝为何会在你家里?”
底下的人都神色各异,各种猜测。
吴锡元却神色平平,坦荡荡地说道:“这事儿就说来话长了,其实这幅画是臣的夫人从闵老爷子手上买来的。”
闵将军的眉头皱了起来,显然他从未听闻过此事。
景孝帝也兴味盎然地看着他,反问道:“哦?既然说来话长,那你便慢慢说,想必诸位大臣跟朕一样,对此事很感兴趣。”
吴锡元抱拳应是,“当年臣还在雍州的时候,闵老爷子抱着祖传的画卷去当铺,被人说是假的。老爷子苦苦哀求,想要卖了那幅画给自己妻子看病,但那当铺的人却认定他的画是假的。正好臣的夫人去钱庄存银子路过当铺,听闻此事,便将彼时全部身家二十两银子拿出来买下了这幅画。”
见着大家都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吴锡元笑了笑,又接着说道:“臣的夫人至今不知道这幅画就是真迹,只是想着帮老人家一把,若不是今日闵大人说起,只怕那幅画如今还在臣的府上压箱底呢。”
他这样一说,就连闵将军也瞪大了眼睛。
他外出打仗归来,听闻他娘重病初愈,也不敢让他们多折腾。一直等到今年天气暖和的时候,才派人去将他爹娘接到了京城,而他今日才刚刚从东瀛战场回来。
也正是因为如此,闵将军还未听爹娘说起当年的事情。
若真是如吴大人所说,那苏大人就不仅救了自己,还救了他全家?!
他看着吴锡元,眉眼深沉,突然毫无征兆地单膝跪地,朝着吴锡元一拜,“吴大人,多谢您夫人救我爹娘性命!”
吴锡元见状吓了一跳,赶紧起身过来抬手想要将他扶起来。
“闵将军!您无需如此!”
闵将军一手摸了一下红了的眼眶,抬着头对着吴锡元说道:“若非苏大人善举,本将军从塞外归来,哪儿还有母亲等着?!”
他这样一说,许多人便都能感同身受了,底下顿时一片窃窃私语声。
吴锡元本意只是想借此机会将那幅《韩熙载夜宴图》交出来,这东西的真迹在自己手上,总是跟烫手的山芋似的。
景孝帝看着他们二人这样,便直接开口道:“苏大人果真是热心肠,既然这幅画是苏大人买的,那便留在苏大人府上吧!不必献给朕了。”
吴锡元却赶紧说道:“臣夫人当初并不知道此画的价值,仅仅只用了二十两银子便将此画买下。如今既然得知此画当真是闵将军家中祖传画作,我们又岂能霸占?待臣回家去将此画找出来,便亲自送去闵将军府上。”
景孝帝听他这样说也觉得有些许道理,便干脆不管了。
他摆了摆手,对着他们二人说道:“罢了,此事你们二人自个儿商议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