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咳了声,期期艾艾地道:“路上我的车子……撞了人。”瞥一眼秦楚青,没看这边,暗暗松了口气,“对方受了些伤,我、我赔不起他们要的银子,就把生辰时候父亲送我的那块玉牌……给他们抵医药费了。”
秦楚青平静地道:“所以?你是来问我借银子赎回玉牌呢,还是让我帮忙去探病、看看对方伤情如何?”
“都不是。”秦正阳说到这里,猛然抬起头来,“我是觉得有些蹊跷,又、又不敢和父亲还有兄长说,只能来找姐姐了。”
“哪儿蹊跷了?”秦楚青搁下书卷站起身来,拿过屋里挂着的干净布巾递到他手中。
秦正阳摸了摸额头,发现又出了一层汗,感激地笑笑,接过布巾使劲抹了把脸,再仔细回想了会儿。
“我刚开始看那些人就觉得眼熟,但没有多想。后来回忆了下,昨儿我们去醉仙楼的路上,差点与我的车子相撞、与我争论了好半天的,就是今日遇到的这几个人。又问过车夫撞上去的过程,车夫与我说,那些人好似凭空出现一般,突然冒了出来。他根本来不及勒马,只能硬拉着调转马头,就这么蹭到了其中一个,撞伤了他。”
他抬眸望向秦楚青,平日里干净坚定的眸子里此刻全是不可置信,“姐,我是不信有人会主动往车子上撞的。但是这事儿想来想去,怎么就那么不对劲呢?!”
作者有话要说:
昨儿守候花开妹纸提到了太.祖的年龄问题……
其实,他还风华正茂着呢!
很年轻的啊啊啊啊!!!
【当然,肯定比阿青大些就是了~
妹纸们如果喜欢本文的话,不知能否戳戳作者君的专栏,帮忙收藏一下呢?鞠躬感谢!
☆、最佳人选
听了秦正阳的话后,不知怎地,秦楚青立刻就想到了昨日回来时看到的巷子里争执的那群人。
当时两个少年高声唱着‘歌’,她被吵得心烦,没有仔细留意。如今想想,地点都是在那附近,会不会有所联系?
亦或是……与秦正阳有类似遭遇的其他人?
秦楚青在这边暗暗思量着,秦正阳见她沉默不语,却开始坐立不安起来。
他不时地偷眼去觑秦楚青,直到秦楚青望过来,忙正襟危坐,不确定地问道:“姐,是不是我多心了?”
“多心不多心,查探一下便可知晓。”秦楚青虽心里也觉得秦正阳的怀疑有道理,却也没有将话说死,只道:“你先回去罢,我遣人过去瞧瞧。你那玉牌,我也会想法子给你弄回来。”
听了她最后一句,秦正阳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而后嘴巴一点点咧开,挠挠头,嘿嘿笑了。
秦楚青看他这傻呆傻呆的模样,忍俊不禁。叮嘱了他几句,便让他回去了。
虽然秦正阳不敢因此事而去见父兄,但秦楚青考虑过后,还是下定决心,向着秦正宁的屋子行去。
——她并未有可以出门打探的人手。此事非同小可,若是真的,那么必然有一群人在故意扰乱秩序。她还是得借住兄长或者父亲的力量方才能够查出来。
秦正宁在书房里,正亲自核对明日需要购置准备的物品。听闻秦楚青来了,他将手中纸张压在书下,赶忙起身。
待到秦楚青说明来意后,他斟酌了半晌,最终唤了人来,吩咐下去探听此事。
秦家是大户。秦家人出马,此地谁能不卖几分面子?
不多时,派出去的人就有了消息回来。
这个现象近几个月才开始发生。而且,遭遇这种事情的人,不少。
官府曾经过问此事。数回将那些犯事的人尽数抓了去,再一次次放了回来。
——犯事之人好些个受了伤。而驾车之人虽被讹诈钱财,却毫发无损。最为关键的是,没有真凭实据能够证明真的是那些人主动撞上去的。
因此,每回把这些人在牢里关上一段时间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再后来,遇到此种事情,大家都自认倒霉。宁愿赔些银子了事,也不愿在这件事上耗费心力财力做无用功了。
听闻这些消息后,秦楚青不由沉默。
没想到竟是这样一种情形。
能有胆量往车子上冲的,怎么也有两把刷子。不然的话,如何保证自己撞一下后还能有命能活着拿到那些银子?
若是不出她的预料的话,那些人,怕是有些功夫底子在的。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就在地方上为非作歹。
她很了解这种人。
耍泼,无赖。
和他们讲道理,他们不会听;暴打一顿,倒要被反咬一口,给自己惹上麻烦。
即使是遇到官兵,那种人也能掰扯出诸多理由和借口,扯皮许久,把人给硬生生怄死。
而且,就算真把他们抓了,他们也毫不在意。关个几天进去,再出来,又是‘一条好汉’。
对付这种人……
秦楚青轻抚桌沿,垂眸不语。
对付这种人,必须一次性从气势上压过他们,让他们知晓,如若不从,就死路一条。一定要使他们从心底里惊恐惧怕,方才能够罢休。
以恶制恶,虽然不好,但有时候,还真得靠着这个来惩治人。
在军中的时候,秦楚青不知遇到过多少个这种赖子。到最后,她要么是凭武力一次次战胜对方让他们无力反击彻底心服口服,要么,就是利用权势吊打他们,逼得他们不得不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