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刘西洋挥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清脆的一声脆响,刘婷儿身子都站不稳,葛玉欣急忙伸手扶了她一把,刘婷儿捂着脸,不可置信道:“爹,你打我?”
刘西洋皱着眉,“成何体统?!你都多大了,都十五岁了,整天除了出门买东西大手大脚的花钱还会什么?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我看你是样样不沾边吧,没有管束你是心疼你,谁知道你竟然变得越来越无法无天,竟然敢当众打人!如果再有下次,你就即刻回京城,送进宫里去找个教习嬷嬷管束你!”
刘婷儿本来委屈的很,满腹的委屈话想说,可是她真的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盛怒的刘西洋,一下子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刘西洋发完了怒气,瞪着葛玉欣道:“还不带着她走!”
葛玉欣也是不敢再待下去了,唯恐惹怒了刘西洋,急忙拉着女儿离开了。
刘西洋一直脾气不错,从不大声呵斥下人,如今这般反常,着实让人奇怪,也让人害怕。
下人们都是小心翼翼的不敢作声,刘西洋发完了脾气,却是心下更加空虚,忍不住道:“备马车,我要出门。”
这边葛玉欣跟刘婷儿回了房间,葛玉欣急忙让丫头去拿冰水来,打湿了丝帕为刘婷儿的脸消肿。
刘婷儿哭着,“娘,爹爹这是怎么了?以前爹爹连大声说女儿一句都是没有的,为何今日在这么多人面前打了女儿,女儿以后在家里还怎么有脸活啊!”
葛玉欣叹口气,“可怜了我的婷儿,婷儿,你该知道的,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上次我跟你爹去那个什么泉水村,你爹回来的路上就魂不守舍的,我这么一琢磨,指不定是看上了那个丫头。”
刘婷儿听葛玉欣这么一说,立时止住了哭泣,道:“娘,这个女人是谁?你准备怎么办!”
葛玉欣轻笑,“怎么办?你爹如果真的喜欢,当然是要纳妾了啊,难道我还能不让她进门吗?再者说了,这进门之后就是妾,还不是拿捏在我的手里么,到时候生了儿子,我抱来养着,自然更好。”
刘婷儿不爽,“都是因为这个死丫头,娘,我不服气。”
葛玉欣笑着,“女儿啊,你别气,你爹这就是一时的新鲜,难道你一个刘家的千金,还能跟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乡下小村姑一般见识不成?”
刘婷儿被葛玉欣这么一说,也是立时高傲起来,“哼,本小姐才不屑跟一个小村姑一般见识呢。”
葛玉欣笑着,“对喽,这才是娘的乖女儿。”
正在这时,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正是葛玉欣的贴身丫头。
“夫人,老爷出门了。”
葛玉欣一愣,“什么?!”
说完,葛玉欣又咬牙道:“去了哪里?”
小丫头道:“好像是出了定州,往流亭镇的方向去了。”
葛玉欣咬着牙,“知道了,你下去吧。”
待屋子里的人都走了,葛玉欣才猛地将桌上的茶杯一扫而落。
刘婷儿吓了一跳,“娘亲……”
葛玉欣皱眉,“看来是我估计错了,这个死丫头倒是有些本事,竟然能勾的老爷魂不守舍。”
刘婷儿也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怒道:“娘,这个丫头实在是太胆大妄为了,咱们要去好好教训她一下才是。”
葛玉欣点头,“是该去好好教训她一下了。”
米朵被刘西洋给甩在了外头,多方探知,才知道原来夏蝉已经给秋枫寨的人入了族谱,官府没法再抓了。
入了族谱,安家落户,朝廷对于改过从良之人,是宽大之心的,可是,他们以前犯过的错也都就这样抹去了吗?
米朵不甘心,攥紧了拳头,一步步的走回了莫家去。
回了家,严刀正在睡着,他似乎还不知道花名册已经被自己拿走了。
米朵早已决定背水一战,所以现在要先除掉的就是严刀。
伸手拿了个枕头,米朵一步步的靠近严刀,然后将严刀的口鼻死死的捂住。
严刀惊醒,可是因为宿醉,却没什么力气,可即使是这样,凭他的力气,却还是可以挣脱的,可是他本来剧烈的求生本能的挣扎,在睁开眼睛看到头顶之人是米朵的时候,却放弃了挣扎。
朵儿让他死,肯定有她的道理,即便如此,那就死吧。
米朵有些震惊,手上的力气却不减,直到严刀慢慢的没了声息,眼睛也闭上了,米朵才倏然松开了手,浑身没有一点力气的跌坐在地上。
严刀最后的眼神,她懂,严刀这么多年的照顾,她也懂,
她不爱任何人,她说自己喜欢封刀,也只不过是想接近封刀,然后拿走花名册罢了,严刀这么久的照顾,她感动,可是怎么办,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当年害死她父亲和整个米家的,也有严刀的一份!
米朵擦擦眼泪,站起了身子,既然没有退路了,那就要放手一搏了!
夏蝉跟玉自珩坐着马车,来到了定州的莫家。
莫家是百年大家族,所牵扯的关系数不清理不完,这当家的老太太死了,前来吊唁的人真的可谓是人山人海也不为过了。
门口接待宾客的就有八个小厮,马车远远的排了很远,夏蝉跟玉自珩只得在远处停下了马车,让顾清看着,带着梅丫,三人步行往莫家走去。
莫家的大门口挂起了两个白灯笼,里头也是白色的一片,夏蝉几人在门口登记,送上了纸墩子和香火,这才进了去。
莫仁天和玉梦凡站在一旁,对着来上香的每一个人鞠躬,跪在前头一直低声哭泣的人是莫雨琳,夏蝉见了,心想这娄氏死了,莫雨琳果真是最伤心的了。
玉自珩道:“二姐,瀚书和米柔呢?”
玉梦凡道:“累了,被丫头抱回屋子里睡了,昨晚上去的,折腾了半宿,俩孩子都折腾累了。”
夏蝉心疼不已,“二姐,你也别硬撑着,该歇息的时候就歇息,千万别硬撑,身子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