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流云真君开口了,她道:“云影碧霞剑被裴清让拿走了。”
宁簌簌再一次震惊了:“裴师兄为什么要这么做?!”
“云影碧霞剑在极品法宝中都属于上乘,觊觎它的人很多,你这位师兄显然也是如此。”
“怎么可能?”宁簌簌一脸的不可置信,“裴师兄不是那样的人!”
流云真君笑了一声:“修真之人又有哪个是不贪婪的?”
“不可能!”宁簌簌非常坚定地摇头,“我相信裴师兄的为人!”
“无情道人用禁术强行提高裴清让的修为,那种禁术会影响人的心智,他的恶念自然就被放大了,看到云影碧霞剑,也生出了想占为己有的心思。”
宁簌簌沉默了,她垂下头来,神色中既有茫然,又有害怕,她没想到短短的几天之内,玄天宫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师父意外身死,三师叔竟然有那样不轨的心思,而裴师兄竟也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流云真君道:“走吧,快去将此事告诉你们玄天宫的二长老。”
“是。”
宁簌簌心中虽然很害怕,但还是向着石室外走去,她有些害怕地问道:“前辈,玄天宫不会、不会……”
三位长老,死了两位,玄天宫还如何在正道盟中立足?
她以前总觉得玄天宫有各种各样的不好,她总想着自己要逃出这里,要做出改变,可玄天宫真的落到这个地步时,她却又很害怕,唇亡齿寒,她作为玄天宫的弟子,又怎么会不受到任何影响?
流云真君道:“这你倒不必太过担心,有吾在此处,正道盟轻易不会怠慢玄天宫,你只需要听吾的指示,遇事不可生出胆怯之心。”
“前辈,我明白。”宁簌簌点了点头,流云前辈说得是,虽然玄天宫如今只剩下一位元婴后期的长老支撑,但有流云前辈在,这位六千年来的最强者的震慑力还是很强的。
……
西漠,琉鸣塔。
南宫悦做了个梦,梦中有许多的乱象,她看到了前世的记忆。
她看到了站于树下的顾沉玉,他穿着一身的白衣,衣袖随着风轻轻拂动着,有一片边角枯黄蜷曲的树叶缓缓飘落到他的肩头,他抬手将树叶捏在了指尖。
南宫悦正想上前,便见一名身着鹅黄色衣裙的少女走了过来,顾沉玉的目光触及到她之后,眉宇间的愁色终于散开了,难得露出了几分轻松来。
南宫悦想起来了,这便是从东海城回来之后发生的事情,那时师父受了伤,七星门面临着巨大的危机,顾沉玉最为门派的大师兄,成日都忙碌着处理各种事务,愁眉不展。那个时候,南宫悦还不知道大师兄与宁簌簌早已在东海城定情,还天真地站在他身后,默默地看着他……直到宁簌簌跟随门中长辈前来拜访七星门。
其实第一次见到这一幕时,她也并未多想,只以为他们不过是关系比较好的熟人罢了,又或者她其实早便看穿了一切,只是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她下意识地安慰自己,尝试着为他们的亲密找各种各样的理由……
她刚垂下眼眸想转身离开,便听到有人叫她。
“师姐?”
南宫悦抬眸望去,便见吕言站在她身后,安静地看着她。
他的目光越过南宫悦,淡淡扫了一眼不远处的顾沉玉和宁簌簌,这才出言道:“师姐,这套剑法我还有些不懂的,师姐可以给我讲讲吗?”
南宫悦皱眉看着吕言,她道:“今日心情不好,改日吧。”
说着她便转身离去了,吕言却坚持不懈地跟着她。
“师姐为何心情不好,或许我可以帮到师姐。”
南宫悦没有开口,只是一直往前走,她知道自己这是在梦中,也知道未来会发生的一切,走着走着,她突然停下了脚步,然后转过身来,出言质问道:“吕言,你为什么要杀我?”
吕言愣了一下,随后他露出了愕然的神情:“师姐,我怎么可能会杀你?我不会这么做的……”
南宫悦从腰间拔出了佩剑猛地向吕言的胸口刺去,他并未躲开,只是眼看着剑没入了他的心脏之中。
南宫悦紧蹙着眉头,瞪视着他,便听他道:“师姐,我知晓你心系大师兄,可我的心意,你难道不明白吗?我怎么可能伤你呢?”
“你说什么?”
“师姐,我……”
后面的话便变得模糊了,和四周的场景一起缓缓荡开,逐渐消失。
南宫悦猛地睁开眼睛,身体的疼痛瞬间袭了上来,她不受控制地皱起了眉,却是因为梦中的场景。
她怎么会做那样的梦?她疯了吗?吕言竟然对她说出那种话……
南宫悦有些发懵,她扭头向周围看去,便见自己躺在卧房中,而不远处的桌子旁还坐了个人。
那是……
南宫悦猛地瞪大了眼睛。
“师姐,你终于醒了!”吕言站起身来,走到了她旁边,他向她伸出手来,似是想查看她的脉象。
南宫悦下意识向后躲开了,她蹙眉道:“你怎么在此处?”
吕言顿时显得有些局促:“我、我看师姐重伤昏迷,便主动留下来照顾师姐了。”
南宫悦这才慢慢回想起昏迷之前的发生的事,她应当是昏迷了很久,久到她的记忆都有些许的错位了,差点儿有些分不清现在是在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了。
她撑着床坐起身,然后问道:“叶拂呢?叶拂怎么样了?”
吕言闻言垂下了眼眸,他详细地将南宫悦昏迷后所发生的事情都讲述了一遍,听得南宫悦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你是说流云真君现身了,还亲自给叶拂定罪?”
吕言点头:“还好他们去围剿叶拂时,并未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