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不能比了?”莫婵嗤笑:“你不会以为自己有多特殊,多高贵吧?”
“实话告诉你,我虽然也嫉妒夫人,但相比起来,我却更讨厌你!”
“分明你才是占尽便宜的那一个,偏偏还觉得多么委屈,一边理所当然地占据着不属于自己的资源,又一边标榜不稀罕这一切,感情好话歹话都让你说了,全天下就你最特别,就你最凄惨,就你最委屈?”
“你……”
莫宁下意识想大声反驳,然而话到嘴边,她竟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辩不出来。
“呵,”莫婵轻嗤着笑了一声:
“依我看,你还不如我呢,至少我堂堂正正承认自己靠替身上位,可那又如何呢,卑鄙无耻之徒总比心里没点儿数的小丑来得好。还有啊,就江一岑那种货色,你有什么可意外的,他见异思迁,喜新厌旧早已不是一回两回,你以为你假死一场就从替身变真爱了?别天真了……”
“既然能有一个替身,就能有第二个,第三个……江一岑最爱的,自始至终只有他自己而已,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莫宁突然有种失去一切的绝望,从前她以为的世界尽数崩塌,她不是女主,这也不是小说,她与世上的普通人并无不同……
莫婵见她这深受打击的样子,心里委实畅快极了,发出银铃般夸张的笑声,言语间尽是恶毒:
“这就叫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替人者人恒替之……”
莫婵终于扬眉吐气,趾高气昂地离开,却浑然不知一场灭顶之灾正悄无声息逼近。
容辞进入容连城后,先以迅雷不及掩耳势控制住江家,而后轻而易举闯上容连峰,控制江一岑,逼迫门派所有人来到江家大院,欣赏一场杀伐盛宴。
他把江一岑固定在一个高高立起的十字架上,冰刀一片一片割着他的血肉,对面则是他无比熟悉的亲人。
容辞几近享受地听着他痛苦的嘶叫,面无表情抓出一个年事已高的老人,当着江一岑的面,生生撕成两半。
“砰”地一声,献血漫天撒落,点点滴滴沾染在他白袍上,如同盛开的曼珠沙华。
“不……娘!”
江一岑目呲欲裂,血涕横流,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嚎。
所有人都被这种场面惊呆了,他们隐约认出这是昔日仙尊,但此刻他们更相信那人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容辞丝毫不受外力干涉,也从来不怕罪孽深重,他慢条斯理,一个一个地杀,从江一岑最在乎的人开始,父母,兄弟,姐妹,爱人,孩子……越是亲近,便越是残忍。
有人站出来颤颤巍巍指责,就算江一岑罪大恶极,但累不及家人,他这行为无丝毫恻隐之心,实在太过灭绝人性。
容辞擦掉自己手中血迹,呵,恻隐之心?
他当然不会有任何恻隐之心,阿衿的亲人都牺牲了,这些人又凭什么活着?
他们无辜么,一点都不无辜,江一岑不就喜欢抄家灭族斩草除根那一套么?
那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再公平不过了……
“尊上,尊上你有仇有怨冲我来,放过孩子,求求你!”
江一岑终于认出眼前究竟所站何人,恐惧从心底溢出,止不住流泪乞求。
容辞手下未有半分停顿,嘴角挂着一抹骇人的微笑,终于缓缓开口:
“放过?当年你可放过阿衿了?”
“本尊从来不信以德报怨,那时你如何对待阿衿的,如今便要千百倍偿还。”
他说着眼睛里渐渐有了血丝,落在江一岑身上的冰刀更为削薄:
“你这种人,怎么配让阿衿记挂到最后呢?”
“你的名字根本不配占据她的记忆,不配……”
江家大院血腥落幕,江一岑神魂俱灭,死不瞑目,其状惨不忍睹,成为围观之人永远的噩梦。
然而容辞的脚步并没有停下,因为还有天道没受到惩罚,所有伤害过她的人,一个都跑不了,包括他自己。
为对付天道,容辞选择与野心勃勃的冥王合作,他用诛神剑法,毁坏天道命脉功德庙,夺出其内功德尽数给予冥王,一手锻造出身披功德的骷髅大军,横冲直撞,大行其道,毁坏无数规则。
不出半年,天道云恒元气大伤,世间妖邪横行,再这么耗下去,云天迟早玩完儿。
云恒被逼无奈,只能主动现身,试图与其谈判。
“容辞,世间一切自有因果,你休要胡作非为!”
“因果?”容辞抬颚:“擅改阿衿命数的人,也配谈因果?”
“我还不是为了你!”
“好啊,那你如今也为了我,湮灭吧。”
“你……”云恒气急:“元衿之所以落的那个下场,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抛弃她近百年,她怎么可能……”
“你说得一点都不错!”容辞展颜而笑:“最该死的就是我了,咱们不着急,送你上路后我会自行了断的。”
云恒愣了愣,一种濒临灭亡的危机感泠然涌上心头,这个疯子是真的想与他同归于尽!
当即也不再藏着掖着,立即说出时空规则的秘密,与容辞谈起条件。
他帮容辞重回过去,保护元衿,容辞则交出半境神位,修复他的功德庙。
“本来是一场正大光明的交易,只不过老大咽不下这口气,便派了我和你来给他添堵……”
云七叽里咕噜将事情讲完,小心翼翼看向霍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