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这时有人往旁边的亭子里走来。
“麒轩,此次无诏你便进京,朕可以治你犯上之罪,朕没治罪,你倒跑来兴师问罪了?”这是皇帝凤城天的声音。
慕婉筠蹲在石头上,动也不敢动,此时离开一定会被发现,虽然她不是有意要听墙角的,但是君心难测,她不敢冒险。索性以皇帝的视角,只要她不动,应该不会发现她,只有等镇南王与皇帝走了,她再慢慢回去。
“兴师问罪?当初把婉儿让给你,因为婉儿说她爱你,你呢?你做了什么?早知道会如此,就算绑,我也要把婉儿带走!”
镇南王凤麒轩的声音相当愤怒,对着皇帝都敢如此语气说话。
婉儿?慕婉筠听墙角听得不亦乐乎,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呢。看来是这皇帝与镇南王同时看上的一个女子,最后那个女子选了皇帝,然后那个女子不知道怎么了,镇南王就跑来质问皇帝。
可是是谁呢?好像没有听说哪个女子叫婉儿的......不会是庄宁皇后吧?凤铭洛他娘好像叫做上官婉。
看来庄宁皇后确实如传言般,倾城绝世,不然不会让两个天之骄子同时倾心。镇南王倒也是一个痴情的人,过去这么多年还记挂着庄宁皇后。
“麒轩,婉儿死了朕也很难过,你以为朕没有查吗?可是婉儿真的是病死的,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都束手无策,朕能如何?就算朕贵为天子,朕也只是肉体凡胎,难道朕能抗得过天道轮回不成?”
凤城天语气有些沉重,他夺得了皇位,坐拥了江山,最终还是要死的。
镇南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也是婉儿命薄,可是婉儿死了,你却消息都不给我带一个,连婉儿最后的容颜都不曾见到。”
“麒轩,你好自为之,朕是皇帝,需要守着这千古基业。此次就此掲过,朕不想看到下次,还有藩王自己入京。”
就算年轻时感情再好,也总是会变的,身份变了,一切也就变了。
镇南王自嘲的惨笑一声道:“可怜婉儿,爱上了你这个薄情之人,爱江山胜过一切,婉儿在你心里一直是排第二位的吧。你放心,我对你的江山不感兴趣,不会来抢你的,你大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
说完镇南王步履沉重的离去。
凤城天看着远处,半晌不动,爱江山胜过一切吗?也许吧,在染指江山那一刻,他便注定如此。他也不后悔,就算再来一次,他还是会选同样的路,江山美人他都要。
“皇上,起风了,咱回吧。”
李公公阴柔的声音响起,拉回凤城天的思绪,凤城天也不说话,转身原路返回。
待周围都无人,慕婉筠才起身拍了拍裙摆,从阴影里走出来。深呼一口气,原来这中间还有这么一段故事,不过也确实,爱上帝王,注定是个悲剧。还好凤铭洛无意江山,看来上天待自己不薄。
慕婉筠刚走出一段,便遇到了凤沧瑜。
“参见世子。”
“荺儿,何必如此生份,在你心里,我只是一个世子吗?”
凤沧瑜是寻着慕婉筠来的,只是跟到这里就没找到,他也顺便听了一下他父王的墙角。
“......那世子还想是什么?”
凤沧瑜直直看着慕婉筠:“荺儿,我一直没找到机会,如今我便直说了。我想娶你,我们回到渝州,远离京中尘嚣,安安静静过一辈子好不好?”
“世子不要说笑,一点也不好笑。”
凤沧瑜却不说话,只是看着慕婉筠。慕婉筠被凤沧瑜眼里的认真与执着吓到了,那一点也不像梅树精凤沧瑜会有的眼神。
顿了顿慕婉筠叹了口气道:“多谢世子厚爱,只是荺儿已经心有所属,只能负了世子一腔深情。”
凤沧瑜是个好人,如果先走近自己世界的是凤沧瑜,也许自己会考虑。只是人不能两颗心,先走近自己身边,悄无声息入了心的,是凤铭洛。
半晌,凤沧瑜眼里的神采暗了下去,声音干涩道:“是谁?”
虽然不用问凤沧瑜也知道,可是凤沧瑜想听慕婉筠亲口说出来,那样自己就会死心吧。怪不得那日比武,凤铭洛神采飞扬。
慕婉筠刚想开口,凤沧瑜却突然道:“不用说了!”
随后转身离开,在看到慕婉筠张口那一瞬,凤沧瑜改变了主意,他不想听慕婉筠说出其他男子的名字。就算自欺欺人,他也不想知道。
看着凤沧瑜的背影,慕婉筠叹了口气,什么时候起,自己也会有人喜欢了。爱一个人很辛苦,自己爱的人却爱着别人,那是更辛苦,自己就已经尝过了。幸而如今是两情相悦,就算苦也会变成甜的。
“怪不得慕小姐对我不假以辞色,原来是有比我身份更高的人喜欢,只不过,如慕小姐这般做作,再好的金龟婿也怕是会跑了的。”
祁佑凊一脸酸相,出现在慕婉筠身后,出言讽刺慕婉筠。
慕婉筠冷脸相待:“知道就好,一副穷酸相还不离我远点,你比得上镇南王世子吗?至于作不作就不劳你费心了,总比穷途末路,要靠女人发家的寒门子弟好。”
被凤沧瑜勾起慕婉筠前世不好的回忆,没想到祁佑凊还撞上来,慕婉筠也懒得虚与委蛇,直直讽刺回去。
“你......!”
祁佑凊被堵得哑口无言,气得脸色发青,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让开,别挡本小姐的路!”
没想到祁佑凊却癫狂的笑了起来:“慕婉筠,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若是你好生嫁给我,助我成事,我还可以让你坐在正妻的位置上。如今这是你逼我的,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慕婉筠看着面容扭曲的祁佑凊,心里一阵恶心:“凭什么?凭什么我就得嫁给你?就得祈求你,我是堂堂一等侯爵的嫡长女,而你,只不过是一个破落户,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做正妻?那我要感恩戴德吗?真是可笑,你也不嫌自己恶心。”
祁佑凊被刺激狠了,直接朝慕婉筠扑了过去,慕婉筠自然不会束手待毙,抬掌打了过去。没想到祁佑凊功夫不弱,与慕婉筠你来我往打了起来,大半夜的,御花园也没人。
慕婉筠过了几招便心惊起来,她倒是忘了,祁佑凊是会功夫的,上次被自己丢进池塘,大约是没想到自己会功夫。如今祁佑凊有了准备,她体力比不上男子,四周又无人,拖下去落败的铁定是自己。
也确实如此,慕婉筠几次想走都没能摆脱祁佑凊,被逼过招。屋漏偏逢连夜雨,慕婉筠的袖摆不小心便挂在了一旁的石头上,祁佑凊阴笑一声,一记手刀切在慕婉筠后颈处。
慕婉筠便软到在地,晕倒前慕婉筠咒了老天十八遍,这繁琐的衣裳也是碍事啊!
祁佑凊清秀的面容扭曲不堪,蹲下身看着慕婉筠的脸:“慕婉筠,你倒是跑啊!怎么不跑了?让我看看你荡|妇的模样,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