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安院,江妈妈站在门口,没料到黎婉和秦牧隐一起,严肃的面容有了一丝笑,极淡,不好意思的黎婉低着头,没注意。
“侯爷,夫人,今个儿起了霜,老夫人还说你们不会来了呢?”
闻言,黎婉伸了伸脖子,挺直脊背,接过话,“天冷,在屋里闲着无事做,老夫人起了?”
江妈妈将手里的暖炉递给她,黎婉摇摇头,江妈妈怕是站了一会儿了,脸色都冻僵了,她怎么能拿她的暖炉,“江妈妈拿着,我进屋就暖和了!”
江妈妈强行把暖炉塞进她手里,触到她手心冰凉一片,讶然道,“怎的如此凉?天冷就别来了,老夫人不是不讲理之人,冻着了如何是好?”
走在前边的秦牧隐,听了江妈妈的话,转身道,“今个儿我无事,带她来陪老夫人!”
“侯爷也是,夫人身子骨才好,又着凉了怎么办?”江妈妈嘴上虽抱怨,黎婉看得出她心情极好,声音和蔼可亲,不显半分疏离。
抱怨了秦牧隐,才扭头与她说,“老夫人已经起了,在屋里念佛经呢!”
黎婉知道老夫人有念佛经的习惯,点点头,手插.进暖炉的小口袋,顿时,温暖席卷全身,进了屋,她把暖炉还给江妈妈,江妈妈接回去,去了内室。
老夫人坐在紫檀大床上,手里捏着佛珠,见着二人,笑着朝黎婉招手,“快来这坐,天冷了,我和江妈妈说了,你们别以后来了!”
黎婉不语,秦牧隐什么性子老夫人还不清楚?否则,大冷的天,江妈妈不会等在门口,牵起老夫人的手,笑道,“不碍事,拘在屋里没个说话的人,老夫人不会觉得我吵,撵我走吧?”
老夫人叹了口气,“你要来就来,别这么早,入了冬,天亮得晚,路上结冰打滑,小心摔着了,用过早膳来也不迟!”
黎婉笑笑,应承下来。
用过早膳,秦牧隐将昨个儿没画完的花样子铺在桌上,黎婉和老夫人摆了棋盘,屋子里暖烘烘,气氛极好。
黎婉会的棋子不多,黎忠卿教他围棋,她看着一圈白子黑子心里发憷,后来弃了。就和她念书似的,能识字明义,作诗一点不会。她思忖,能拿出手的东西,也就两道小菜了。
故而,老夫人执棋时,黎婉问她“老夫人可会五子棋?”
“近两年京里流行的一种玩法?”
黎婉面色一喜,“恩,白子或黑子,先排成五子就算赢!”
老夫人一听,来了兴致,“好,咱就玩那个!”
谁先出子会占很大的优胜,刚开始,老夫人没摸透,黎婉连着赢了两局,后来,棋盘上的棋子越来越多,黎婉看得眼花缭乱,反观老夫人,目光炯炯有神,精神极好!
这一局,老夫人赢了。
“这个玩法比围棋有趣,难怪你们年轻人喜欢!”老夫人不爱出门,京里流行什么多听江妈妈说。
一来二去,两人有输有赢,黎婉小心翼翼举棋,一步看五步算计着。
秦牧隐被她们所吸引,搁下手里的笔,走到黎婉身侧坐下,斜着身子,黑子白子分布不均的散落在棋盘上,他一瞧,握着她的手一放将棋一搁,扬眉道,“赢了!”
黎婉瞪他一眼,看棋子,还真是她赢了,下一步老夫人走哪儿,都拦不住她,无疑间形成的布局,黎婉没注意,赢的人是秦牧隐不是她,脸上并无多少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