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上的红印消散了,后来她才知有专门洗墨汁的皂角,她不懂,白白吃了苦,而秦牧隐就在旁边看着她搓手搓得通红。
黎婉写了三页纸,秦牧隐回来了,全安提着灯笼走在一侧,黎婉搁下笔,起身,吩咐紫兰去厨房叫紫薯把饺子下锅,自己则迎上前。
秦牧隐见她还没休息,桌上还放着纸笔,没说什么,吩咐全安备水,自己去了内室,黎婉跟进去,伺候他宽衣,秦牧隐问他那两个人可好,黎婉反应了一会才意识到说的是一九和二九,点点头,秦牧隐选的人怎么会有差?
“一九,二九?”秦牧隐问道,想到两人下去后全平得知后的心情,嘴角漾起了笑,“这个名字极好,一听就只他们的主子品性如何?”
黎婉疑惑,“什么品性?”
胸无点墨。
“心思单纯!”想了想,秦牧隐说了四个字。
黎婉觉得他嘴角的笑分明与说出的话无关,可是又找不到话反驳,嘟着嘴,细细思索着话里的意思,秦牧隐笑了,消散了一身疲惫。
出来时,桌上已经放了一盘饺子还有一盘宫保鸡丁,清蒸鱼,一品豆腐和醋溜土豆丝,该是黎婉下的厨,油烟吹得她额前的发散了一撮,桌上摆了一副碗筷,秦牧隐上前坐下,有一句没一句的与她闲聊。
得知老夫人揽下了夏敬的亲事,秦牧隐顿了下筷子,“也好,老夫人平日一直闷在府里,出去走走也好!”
黎婉和秦牧隐想的一样,老夫人一直在府里,没什么朋友,上辈子也是如此,她记得不错,老夫人在与老侯爷成亲前有两位走得近的朋友,老侯爷死后,老夫人才和她们断了来往。
黎婉心里有一个主意,“侯爷,不如这样吧,开春后,我们下帖子邀请大家来游湖,让老夫人出来走走,认识一些朋友也好!”老夫人年纪不大,京里与她差不多大小的夫人多,能聊到一起才是。
“你拿主意就好!”秦牧隐对那些不太懂,以往最多老夫人生辰请几家玩得好的人家过来,可是也就两三户而已,不多。
秦牧隐算是默认了,黎婉计划着邀请谁时,秦牧隐继续道,“你是府里的夫人,正经的主子,你想做什么直接做,不用瞻前顾后,真做的不好也不必担心我或是老夫人不高兴!”
秦牧隐一番话想了许久了,黎婉性子太软了了,江妈妈都能吓得她抬不起头,以后,府外的风风雨雨她怎么承受得住?
黎婉一怔,面色也僵住了,眼里有莹莹泪光,她偏开头,太过害怕给他闯祸,害怕老夫人不喜欢她,害怕别人轻视她,没想到,他都把她的恐惧看在眼里。
夜里,黎婉主动的攀上他的脖子,是啊,那么不堪的她他都接受了,还有什么畏惧的呢!
黎婉呼吸都乱了,心跳如麻,咚咚跳动的声响格外刺耳,面色坨红,还好黑,不会被人看去脸上的神情。
最后是两人疼痛的矫~喘,意识的模糊。
轮到紫熏守夜,睡在矮塌上,听到蚊子似的鸣叫,她下意识的动手扇了扇,翻个身,又睡去,可是,耳边的声音直到快天亮了才消失。
起床后,她到处找了一番,二月怎么就有蚊子了?出去和紫兰说,得了她一个白眼,紫熏捂着嘴,明白了,红着脸跑了,之后,再听到类似的声音再没和谁说过。
黎婉全身发软,她起得早,收拾好了去外间,吩咐人备水,听到紫兰说刘晋元带着林氏和方氏在侯府门口要给她请罪,黎婉脸色一冷,这么早来就是想博得外人的同情心?
“出去说一声,近几日我身子不舒服,大夫说了要静养,不适合见客,叫他们回吧!”黎婉说完,转身见秦牧隐披着衣衫出来了,刚才的话她带着怒气,不知道他会怎么样。
秦牧隐叹了口气,知道她又开始瞎担心了,上前一步,拉着她的手臂,“你做得极好,要记住你的身份,不用巴结讨好谁,跟着心意来就好!”
至于其他,他会帮她解决,刘家人要是敢传出她半句闲话,他有的是法子收拾他们,长公主它都能,何况是微不足道的刘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