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婉沉吟片刻,郑重道“无事,我爹娘不是爱计较的主,一家人坐在一起随便吃点什么就好!”
刘氏眼里,能出入侯府就是体面了,黎忠卿是不太管虚礼,以前在县城时,周围的人来往,带礼的都少,县城穷,大家更多的是在一起聊天,京里虽然也是这样去,可免不了要精心准备一番,虽然,精心准备的食物并没有许多人吃。
秦牧隐知道她误解了意思,也不纠正她,“你心里有数就好!”
黎婉给他倒了一杯茶,见他喝了才转身出去。
紫晴估计知道黎婉要找她,在门口候着了。
黎婉看了眼帘子,想到她出来时,秦牧隐像被人抛弃的眼神,心里莫名一软。
紫晴进屋,屈膝行礼,黎婉收回视线,目光倏地冷了下来。
紫晴身子一哆嗦,不知道从何事开始,主子就不信任她了,而且,还知道她与表少爷的事。
“可是有什么事?”黎婉抓起桌上的茶碗,这是早上的,已经凉了,正和她心意,喝了两口,才道,“平身吧!”
也不知是紫晴段数太高还是开窍了,黎婉去云隐寺的一段时间,刘晋元找她,她举止语言全是照着黎婉吩咐的来,刘晋元找她,问的无非就是她和秦牧隐两人的事,估计想从紫晴嘴里听到她过得不幸福的话,可惜,他失望了。
紫晴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道,“李婆子说有人叫她传一封信,奴婢不敢不敢贸然打开……”
黎婉拿着信,信封上什么都没有,她却冷了脸。
上一世,刘晋元偶尔也会给他些心情,安慰他好好和秦牧隐相处,下边的人不听话就发卖出去,她是正经的主子,用不着受气!
将信丢在桌子上,冷冷道,“你在黎府能到我身边来也是李婆子在夫人面前说了好话?”
她口中的夫人就是刘氏了。
紫晴摇头,当时,她在厨房里当值,与几位管事都搭上了线,得知黎婉说了门亲事,她心思就琢磨开了。
下人们之前争斗得厉害,尤其哪儿有空缺的时候,更是卵足了劲儿巴结主子身边的人,黎婉身边只有三个贴身的丫鬟,两个一等丫鬟,一个二等丫鬟,紫晴知道,陪嫁都要凑够双数,就给夫人身边的丫鬟婆子都送了礼,不仅如此,厨房二门的管事她也没落下,送礼的银子是表少爷赠的,表少爷的原话是,“你细皮嫩肉,哪能一直在厨房待着?”打赏了她许多银两,她到处送了礼,传出了些风声,开始有人看她不顺眼。
还好,夫人挑中了她。
她拜托的人多,也不知道谁办成了这事,她私心里,希望帮她的人是表少爷。
紫晴老实将之前的事说了,黎婉冷哼一声,肯定不是刘晋元,虽然他开口了刘氏一定会毫不犹豫答应,刘晋元做事小心谨慎,不会留这么大的把柄。
“奴婢也不知道谁在夫人面前说了奴婢的好话!”
黎婉扫了眼桌上的信封,“下去吧,过两日夫人会来,你找个时机套套李婆子的话。”
要不是这次,黎婉不会怀疑到李婆子头上,李婆子黎家人进京时在路上买来的。
李婆子年轻时死了丈夫,唯一的女儿嫁人后过得不好,李婆子才将自己卖了,给女儿攒一点银子。
刘氏动容,故而买下她,李婆子说夫家死了,隐了名字,叫大家称呼她为李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