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子以为刘氏不过是忧心成疾罢了,便没有找大夫,过了两日,在府里看到紫晴时,李婆子才反应过来,把紫晴拉到一边,小声问道,“不在小姐跟前伺候,您回来作甚?”
紫晴低着头,畏畏缩缩的样子,“小姐说夫人生病了,让奴婢回来伺候着,李婆子可知夫人生了什么病?”
李婆子心想除了忧思钱还能有什么?细细打量紫晴,紫晴的衣衫可比黎府的好看多人,琛得紫晴一张小脸更精致了,李婆子暗暗骂了声狐媚子。琢磨着紫晴回来了,小姐身边没有人可不好,这两日,夫人的确时不时捂着脑袋,说头疼,她没当回事,推了推紫晴,“你找大夫来给夫人把把脉,到时我和夫人说说让你再回去,小姐身边人本来就少,缺不得人!”
紫晴应了声转身走了找大夫去了,很快,大夫就跟着紫晴回来了,紫晴穿得是侯府的下人的衣衫,颜色靓丽打眼,刚到刘氏院里,关于刘氏重病的消息就传出来了。
试想,要不是重病了,小姐身边的丫鬟怎么会回来?
刘氏本来就没有病,为了装得像,大夫问什么,她就含糊不清的糊弄过去,大夫细细把脉,完了,抽回手,“夫人,您脉象正常,头痛欲裂夜里睡不着估计是忧思太重的缘故,吃两副安神的方子就好!”
安神的方子算是轻的药材了,刘氏假装扶着额头,“紫晴,送大夫出去,顺便把药抓回来!”紫晴已经送回来了,当然要用,刘氏吩咐所有人退下,她要休息一会儿。
午膳时,黎忠卿回来了,一进府就有人说了今天的事,“好好的怎么不舒服了?”
刘氏不知道要瞒着黎忠卿不,但见他满目关心,张了张嘴,“估计太劳累了,过些日子就好了,对了,婉儿让紫晴回来照顾我,我同意了……”
黎忠卿皱皱眉,欲说什么,一想,又算了,婉儿身边的丫头在也好,博一个好名声也不错,夹了一块子菜放到刘氏碗里,“婉儿之前的院子还空着,总归住里边不太好,你要把人安顿好了!”
他不说什么,刘氏高兴不已,吃了一口菜,笑道,“放心,我心里有数!”
黎忠卿又去了衙门,李婆子进了屋,刘氏还在对账册,今年的账册都要重新对一遍,对方夫人没有说多少银子,可是,闹市的铺子贵,即便三七分她都觉得太多了。
“夫人,您身子可好些了?”李婆子在刘氏身边好多年了,因为身世坎坷,在府里没有作风没有家族群,许多人都愿意和她聊天说心事,刘氏也是如此。
闻言就想说没事了,可是,到嘴边又犹豫了,“怎么了?”
李婆子没想那么多,完全为黎婉考虑的语气,“夫人,您身边有老奴们伺候着,紫晴姑娘回府来照顾您终究不太合适,小姐在侯府里,不说那些下人是不是趋炎附势狗眼看人低的,但说小姐屋里,紫兰紫熏紫薯轮着当差,要是紫晴回来伺候您了,小姐屋里缺少人伺候怎么办?”李婆子见刘氏听得认真,声音越发柔和了,“紫晴姑娘穿得衣衫和咱府里的完全不同,走哪儿都打眼得很,如此,传出去,不知情的还以为小姐让紫晴黎府是有什么目的呢!”
刘氏认同李婆子的话,刚好,可以借这件事换了紫晴是黎婉身边丫鬟的事,“你这么说倒是提醒我了,待会吩咐给紫晴找两身衣衫去,紫晴既然回府伺候我了就是黎府的人,穿着侯府的衣衫像什么样子?”
要不是李婆子提醒,刘氏还想不到这一点,紫晴穿着侯府下人的衣衫旁人还是会以为她是黎婉的人,要是换成黎府下人的衣衫,即便抓到了把柄,旁人还敢置喙什么?
李婆子皱着眉,想着怎么反驳刘氏的话,张嘴,刘氏已经抬起手,“你先退下,我看看我算到哪儿了,婉儿说了给银子,可是一年的进项总要算清楚了才好!”
李婆子走到外边,紫晴守在门口,低头,垂目,看不清她的眼神,李婆子眉拧得紧了几分,听到刘氏在里边吩咐紫晴,“紫晴,给我倒杯茶!”
看来,刘氏是铁了心要等身子骨好了才让紫晴回去了。
第二日,紫晴穿得还是侯府的衣衫,刘氏转向李婆子,李婆子笑着道,“估计管家没有衣衫了,其他丫鬟穿过的给紫晴姑娘总归不合适,再等两日吧!”
李婆子本是想拖到等刘氏病好了,紫晴就回去了,谁知道,过了两日,刘氏的病没好不说,让紫晴再去将那个大夫请来,说是喝了药没有什么作用。紫晴和李婆子对视一眼,转身出去了。
还是上次把脉的大夫,她见到刘氏脸上比上次的确是憔悴了,脉象也乱了,可是,该是心绪所致,和上次一样,还是只开了安神的药。紫晴送大夫出去,李婆子主动请缨,“你守着夫人,我去给夫人抓药就好了,好生伺候着!”
紫晴点头,黎婉告诉她要是做得好可以得偿所愿,做不好,有什么等着她自己想,她规矩的应下,站在门口,又低下头去,李婆子觉得紫晴全身上下不对劲,具体什么又说不上来,走到抄手游廊的拐角,李婆子状似漫不经心的问起刘氏的病情来,“大夫,我家夫人没事吧?”
大夫摇头,“夫人该是忧思所致的脉象紊乱,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是贵府遇到了麻烦?”大夫不是刨根究底的人,之所以问这一句也是心底疑惑,这么大的宅子,一路上来的丫鬟婆子不多,没有听说有小妾,按理说应该没什么值得忧虑的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