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安又开始哭诉起来,“太医院狗眼看人低,今日当值的是赵太医,他说忙抽不开身,夫人要真是生病了他也束手无策,侯爷,您可要为夫人做主啊,夫人好端端的入宫给皇后娘娘请安,回来时都没事,结果文宁宫的人一来……”
“那还不快赶紧回府?”
全安反应过来,急忙坐上马车驱马离开,帘子再也没有拉起,宫女看不过去,气得跺了跺脚,“娘娘,您瞧瞧,不过一个副统领全然不把您放在眼里。”
“闭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狗奴才。”德妃脸色黑沉,依着秦牧隐护短的性子,到了皇上跟前指不定怎么编排她的不是呢,“走,去昭阳殿。”
出了宫门,黎婉就睁开了眼,德妃娘娘心思深沉,此番前来定不只是为了教训她肯定还有别的事,刚得知皇后娘娘被人下了毒德妃娘娘后脚就追了上来,由不得她不多想。
“侯爷。”
“做得不错。”
皇上拉着他讨论缩减各部开支的事,尤其是兵部,开支术语六部之首,皇上说是缩减六部只要还是为了打击兵部,安王去了皇陵,靖康王成亲当日即会回京,皇上缩减了兵部开支,靖康王府安王府承王府都会受到损失,比较而言,安王府损失最大,讨论到一半就得知黎婉晕倒的消息,他脸色一变以为德妃娘娘做了什么,禀了皇上就出来了,仔细一问后才放心下来,黎婉估计是装晕倒吓唬德妃娘娘呢。
此时见她睁了眼,不由得好笑,“德妃娘娘吃了这么大的闷亏,你以后进宫更要小心了。”
黎婉不好意思,她也是没法子了,张嘴问道,“德妃娘娘怎么了?”
秦牧隐笑而不语。
此时的昭阳殿,德妃娘娘正给仁和帝捶肩按摩,状似不经意的说起了今日之事,“臣妾自从晕倒醒来后,脑子越发迷糊了,念着上次让牧隐媳妇受了惊吓,虽说当时皇后锦妃也在,毕竟是为了永平侯府的事,今日得知她来宫里给皇后娘娘请安,臣妾想过去给她赔不是,臣妾也不知道还能陪皇上多少年,想着即便临死了也不能叫牧隐媳妇误会了臣妾,谁知道,臣妾身边的宫女见她迟迟不下来给臣妾请安,就斗胆掀起了帘子,她也不是不认识臣妾身边的人,竟然晕了过去,皇上说说,牧隐媳妇做的都是些什么事?”
仁和帝睁开眼,目光阴森,不过站在他身后的德妃娘娘没发现,还自顾说着,“想当年臣妾年轻的时候,不管身子舒不舒服,见着长辈了拖着病也要上前请安,进宫几十年,京里的风气变了臣妾竟然也不知道,真是老了啊。”
仁和帝肩膀一怂,秦牧隐走的时候脸色惨白,他担心出了什么事吩咐公公上前看看,结果就听见牧隐身边小厮的哭诉,太医院的太医不给诊治就算了,一个小小的宫女竟敢胡言乱语指骂一个诰命夫人,德妃不来就算了,话里话外竟是埋怨黎婉不给她请安的事。
冷脸道,“长辈受人尊敬也要有长辈的样子,今日无缘无故你去宫门做什么?就为了让牧隐媳妇敬重你是长辈给你磕头?”
听出他心中不悦,德妃急忙走到仁和帝跟前屈膝蹲下,委屈道“臣妾没有这个意思,不过是有所感慨罢了,皇上,您的心思臣妾明白,牧隐从小没了爹,小时候您经常入宫亲自教导他,臣妾怎么会找他媳妇的麻烦……”
仁和帝心中烦躁,“究竟怎样朕懒得说,管束好下边的人,狐媚子,堂堂一个诰命夫人,由得灌上这种名头吗?牧隐跟他媳妇得了委屈没来找朕主持公道,你倒好,走得比谁都快,还恶人先告状,怕牧隐说你的坏话?牧隐为人正直,他媳妇自然也不差,朕看你最近德才礼仪是全部还给永平侯府了……”
不等德妃说话,仁和帝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你回宫好好反省反省,身边的宫女要是教不好请皇后给你领两个教养嬷嬷,奴才怎么样丢脸的还是主子,回去吧。”
德妃哑口无言,回到文宁宫,心里的火气不上不下,当时能听见那句话的人屈指可数,不可能那么快传到皇上耳朵里,秦牧隐不去皇上跟前告状,他身边的小厮可没闲着。
夜幕低垂,德妃辗转难眠,入宫这么多年,第一次皇上用这种语气呵斥她,可是,还有更坏的,她更歇下时,身边的宫女回来了,听了宫女的话,她气得摔了屋里所有能摔的东西,好一个秦牧隐,心思重到如此地步,真以为她斗不过他了?
屋里已经收拾干净了,天色已晚,摔坏的东西只有明天再补上,德妃坐在床前,手指时轻时重地敲着桌面,月光洒下一层银灰,德妃的脸色透着苍白,赵太医跟在她身边多年,今日怕是有心想给秦牧隐难堪,他与全安说的原话是现在忙走不开,赵太医处事圆滑定不会被人抓住这么大的把柄,分明是有话没说完,她想了想,赵太医的原话应该是,“现在忙走不开,要想我去再等会。”
谁知全安听了半句就嚷开了,皇上以赵太医身为医者见死不救为由将他从太医院除名了,秦牧隐算得上是一箭双雕了,除去了赵太医,害得她受了皇上的训斥,可惜了,到最后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轻轻扬起嘴角,德妃顺了顺肩头的发,目光望向窗外,脸上的笑咧得大了在清冷的月光下露出几分狰狞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点事更新得晚,话说,女配正确的死亡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