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神情严肃,黎婉第一次见她发火,张嘴想解释,是她央着秦牧隐让她找点事情做,想起来做一个荷包,秦牧隐拗不过她才同意了,也是他在旁边看着,如果,她感觉不对劲就立马停下来。
秦牧隐面色不动,老夫人生气极了,他缓缓道,“是我思虑不周,你陪婉儿说说话,我将针线收了。”
老夫人如何不知秦牧隐的性子,瞥见黎婉欲哭的脸,狠下心没搭理,黎婉心疼秦牧隐,以后要再是这般由着她,伤口反反复复,得等多久才能痊愈?
黎婉小声地解释,“老夫人,是我让侯爷给我的,我的手臂伤得不重,张大夫开的药膏管用,好很多了。”
“好很多也没有全好,你好生养着,绣房好几位绣娘,哪用得着你亲自动手?”老夫人说完,淡淡得瞥了眼秦牧隐,板着脸道,“将针线拿到绣房去,请了那么多绣娘回来,整日没事做侯府白养她们的吗?”
黎婉噤若寒蝉,还想留下针线等她好了之后再做的,可老夫人生气了,她也不忤逆老夫人。
不一会儿,秦牧隐回来了,黎婉见他两手空空,心里有些失落,老夫人叹了口气,她啊,在家里性子还是太软了,声音缓和了许多,“你在屋里要是无聊了,你先忍几日,身子好得差不多了,我们回江南,边走边玩,路上有趣得紧。”
黎婉点头,她的衣裳宽大,老夫人撩起她的袖子,手腕以上的伤口恢复得极好,饶是如此,老夫人想着给黎婉抹药膏的那一幕,心里仍是难受,“以后遇着事情和我商量商量,外边的事情我再怎么不过问,也有法子护住你和牧隐,你啊,以后可不许再胡来了,我年纪大了,可经不住你吓。”
半似调侃的语气让黎婉红了眼眶,当时情况紧急,而且,上辈子北延侯府的悲剧就是从秦牧隐入狱开始的,黎婉对这件事印象太过深刻才不敢冒险。
老夫人以为她没听进去,又说了一遍,“听清楚了没?”
黎婉嘴角漾出了笑意,“我知道了,以后有事都和您商量着来。”
她说得云淡风轻,分明是没放在心上,老夫人如何看不出来,和她说了两句话,感觉黎婉眼皮沉重,老夫人扶着她躺下,给她盖上被子,倪了秦牧隐一眼,走了出去。
秦牧隐跟在老夫人身后。
走到门外,老夫人压低声音道,“外边的事你有个分寸就行,府里的事,之后别再叫我唱黑脸了,好好和婉儿说,她听你的话,以后再闹到我这里就不是板着脸训斥两句了事,连着她我也不放过。”老夫人威胁秦牧隐道。
秦牧隐在黎婉跟前装好人,对黎婉百依百顺,黎婉的情形哪能做针线?直接拒绝便是,偏生秦牧隐应承下来,心里又担忧黎婉出事,转身就让全安与她说,明里暗里一套,也就黎婉性子单纯看不清他的为人,老夫人又倪了秦牧隐一眼,她待黎婉随和,何时发过脾气?秦牧隐算是给她招黑了。
秦牧隐抿了抿唇,淡定自若地回道“我知道了,现在送您回去。”
黎婉求她的眼神可怜兮兮,要秦牧隐开口说一个不他真的不忍心,可他没料到老夫人会发火,效果是达到了,黎婉却吓得不轻。
老夫人瞅了秦牧隐一眼,搭着江妈妈的手走了。
夜里,黎婉说起老夫人,她记忆里老夫人是一个不轻易发火的人,上辈子因着她和秦牧隐的事没少操心,可训斥秦牧隐的时候多是没有表情,她躺在秦牧隐胸口上,问道,“送老夫人回静安院,老夫人是不是又训斥你了?”
秦牧隐的手轻轻落在她肩头,下巴抵着她的头,轻描淡写道,“不碍事,老夫人也就是嘴上说说,你心里清楚,以后别再让老夫人误会我了。”
他说得可怜,黎婉心里愧疚,保证道“以后妾身再也不胡来了。”
秦牧隐勾唇一笑,“嗯,睡觉吧,明日岳母来,你要累些了。”
天边夜色迷蒙,昭阳殿却不太平,仁和帝近日烦心事不断,安生了没两日,又有人将秦牧隐和承王勾结的罪证递给他了,状告两人意图撺掇边关的戚大将军和朝廷为敌,仁和帝头疼,石真被抄家,搜刮出许多靖康王府的东西,其中意味着什么,仁和帝做了二十多年帝王心里清楚,至于叶苏,叶家在京城根基深,况且,和靖康王有牵扯的只是叶苏,免去叶苏的官职算是给叶家一个警告了。
“你觉得这件事是真是假?”仁和帝靠在龙榻上,询问地看着一侧的公公。
作者有话要说:戳戳存稿文《重生之原配娇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