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婉缩了缩肩膀,他们几人确定是敬重她么?
秦牧隐先是失笑,见她害怕的缩着肩膀,笑出了声来,这是全安的原话,黎婉为侯府做的事全安几人都看在眼底,就是秦牧隐也不得不佩服黎婉看得长远,入了监狱他完全一点不担心,相信仁和帝会放了他,结果却差点因此万劫不复,其中的后果,他不必与全安几人说,全喜传来的消息他们也知道,对黎婉,他们确确实实是佩服不已,所以全安跟着全付去关押刘晋元的屋子时他才没有阻拦。
紫兰端着盘子进屋,黎婉的碗小,白花花的一片,秦牧隐的碗大,上边盖着一个鸡蛋,鸡蛋旁边是竹笋牛肉,黎婉受伤以来一直吃得清淡,此时见着红通通的面条,不自主吞了吞口水。
秦牧隐对上她眼馋的模样,摆手,“换一份清汤面来吧……”
黎婉踟蹰地看了秦牧隐一眼,商量道,“侯爷,妾身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对了,偶尔吃点辣椒……”还没说完就被秦牧隐打断,“不行,还没好。”张大夫开的药需要忌口,否则黎婉身上会留疤。
黎婉万般不高兴,紫兰出去了,黎婉拿着勺子使劲戳着里边的汤圆,愤愤道,“怎么就没好了?那件事都做了。”
刚说完就听到来自秦牧隐胸腔的低笑,她不好意思的垂着头,耳根子都红了。
秦牧隐搭起手,揉着她的耳朵,一脸愉悦,“那件事可以做,辣椒之类的一点都?碰不得,为了你好,你之后就明白了。”
一起用了饭,秦牧隐陪黎婉说了会话两人才重新上…床,江南的第一晚,两人一夜无梦,香甜酣眠。
翌日一早,要将老侯爷的骨灰放到秦家的祖坟去,出门时,老夫人精神奕奕,气色红润,拒绝了和黎婉一辆马车,黎婉虽疑惑却也跟秦牧隐坐一辆。
江南的空气湿润,不过一晚,黎婉就觉得脸比昨日的光滑细腻,秦牧隐解释了老夫人的用意,“去秦家祖坟,父亲和母亲是一对,理应他们同去,我与你是夫妻,自是要一起,这是江南迁坟的习俗。”
黎婉不知道有这个讲究,也是,上辈子,老夫人和老侯爷葬在京城,她和秦牧隐来江南后依着两人的关系秦牧隐不可能与她说这些,加之,在江南她没有朋友没有参加过白事。
这辈子,和上辈子完全不同了,她心里欢喜起来。
秦家的祖坟在城外一座很远的山上,上山的路被杂草遮住了,马车更别想上去了,全付带着人,手里拿着刀,一步一步开路,黎婉知晓秦牧隐为何让她穿雨靴了,上山的路不好走,穿鞋子的话弄脏了不说,两旁的杂草容易绊着脚踝。
老夫人抱着老侯爷的骨灰走在前边,秦牧隐扶着黎婉跟在后边。
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眼前的视野才开阔了,茂密的树林间大大小小许多座坟墓,全付江妈妈边走边撒冥纸,嘴里念念有词,江妈妈语速太快,嘴里念的什么黎婉听不真切。
秦牧隐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黎婉自己站好,跟着老夫人走到一处翻新过的的坟前,土很新,估计是刚修起来的,旁边还立着一处,秦牧隐解释,“怕是三叔他们回来上坟的时候修造的。”
黎婉点头,刚想问秦牧隐要不要修一座他们两的,秦牧隐了然的摇了摇头,秦家并不是所有的子孙死后都会葬在这里,好比秦淮,这里没有他的坟墓,若不是京中出了事,老夫人也不会想着将老侯爷的骨灰迁回来。
他与黎婉,他想找一处向阳的地方,每日太阳升起时就能感受到温暖的地,这里太过阴森了。
老夫人跪倒在地,黎婉和秦牧隐跟着照做。
“侯爷,您回家了,以后,有许多人陪着您,您要保佑牧隐和秦家顺风顺水的,保佑牧隐媳妇平平安安……”老夫人念了许久,将骨灰隆重的放在棺材里,然后磕了三个响头。
黎婉严肃着脸,学着老夫人的样子,毕恭毕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之后,全付吩咐人将棺材订起来,将周围的坟墓都简单的修葺一番,下山的时候黎婉才发现双腿打颤,不自主地往下走着,老夫人转身,瞥到黎婉苍白着脸,和她第一次来的情形一模一样,放软了声音,“牧隐,你背着婉儿下山吧,她身子骨还没好全!”
黎婉刚想说不用了,秦牧隐已经蹲在她身前。
黎婉羞红了脸,趴在他的背上,还好,全付和紫兰他们走在前边,黎婉脸上的娇羞有所缓解,小声的和秦牧隐嘀咕,“侯爷,您要是背不动了就放妾身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