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兰摇头说不知,平时侯爷即使不见人影都会吩咐全安来院子给夫人报一声平安,现在什么动静都没了,想起全安,紫兰的心冷了下来,他说不想坏了她的名声,当初巴巴的讨好她是为了什么?
紫兰一走神,梳子卡在黎婉的发间,疼得黎婉吸了一口气,“紫兰,再用力,我的头发就被你生生扯断了。”
紫兰急忙松了手,退后一步向黎婉求饶,“夫人,奴婢错了……”
“算了,今日你怎么了,闷闷不乐,可是又什么心事?”黎婉想起当日紫兰红着眼眶的反常,早上,挑了两个花样子出来交给紫兰,“让紫薯进屋伺候,你将花样子给江妈妈送去。”
她给孩子找了两副喜庆的花样子,一边支开紫兰,一边向紫薯询问紫兰的情形。
紫薯不料黎婉一点不知道紫兰和全安的事,皱了皱眉,老实道,“奴婢也不知其中具体的细节,有段日子全安在紫兰跟前凑得可勤快了,还会送一些胭脂水粉之类的小玩意,奴婢和紫熏私底下还曾开两人的玩笑,后来全安给侯爷办差的时候和二管家之间的对话被江妈妈听到了,找奴婢询问,奴婢与紫兰说了,之后……”
黎婉明白了,不过全安没事往紫兰跟前凑什么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细细回想了一番,好像明白了什么,叹了口气,“紫兰怕是误会全安的意思了。”
全安巴结紫兰不过是为了求紫兰在她跟前说两句好话,有段时间她不见全安的影子,问过秦牧隐,秦牧隐直说全安得罪了全康,紫兰还让她在秦牧隐跟前为全安求情,全安所求的怕就是这件事。
“罢了,之后这种事你们莫要再说了,我看看有没有老实可靠的人为紫兰挑一门好亲事。”
这一晚,秦牧隐依然没有回来,黎婉心有担忧,却也明白她现在想帮忙也是有力无心,果断强迫自己吃好了饭早点休息,照顾好肚子里的孩子。
秦牧隐在消失了第五日才回来,风尘仆仆的模样,身边的全平也是一脸倦色,秦牧隐走进屋子,黎婉正在看书,书籍是全付找来的,上边写着刚怀孕要避讳什么,秦牧隐步伐匆匆动静大,黎婉一抬头他已经从门口走到了帘子旁,黎婉要起身伺候他,秦牧隐朝她仓促一笑,“你坐着,全平来就好。”
全平进屋,秦牧隐打开柜子,随意抓了两身衣服递给他,“吩咐下去,明日一早出发。”
全平抱着衣服出去的时候,黎婉一脸不解,衣服装在包袱里,黎婉看不出是什么,随即,秦牧隐走了出来,坐下黎婉躺着的美人榻上,黎婉细细打量着他。
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有了血丝,五官愈发清冷了,周身笼罩着肃杀之气,黎婉试探地开口,“侯爷,外边出大事了?”
秦牧隐扶起她,一个转身,秦牧隐躺在她的靠枕上,而她坐在秦牧隐的身上,黎婉担心压着他了,急急忙要起身,秦牧隐的手固着她的腰肢,“别乱动!我说一会,你看着时辰,傍晚我们去静安院陪老夫人用膳。”
他的确好几日没去静安院了,黎婉不忍打扰她,等他睡着了,黎婉才悄无声息地踩下地,走到门口吩咐了两声,紫兰退下去,将院子里的丫鬟全部潜挥了屋子。
秦牧隐这一觉睡得极沉,睁开眼,屋子里黑漆漆的,身上盖着一条被子,他翻然起身,动作大了头有些晕,他晃了晃,一瞬就恢复了过来,“婉儿?”
黎婉在内室,听到秦牧隐的声音她应了一声,搁下手里的手,湖昏暗的光下,秦牧隐进屋的影子在墙上拉得很长,她笑意盈盈解释,“您睡得熟,妾身没打扰您,去静安院请安的话明日再去如何?”
秦牧隐皱了皱眉,闻言,点了点头,黎婉大声的往外叫了两声,道,“紫兰,让厨房传膳了。”
吃饭时,秦牧隐的动作比任何时候都要慢,黎婉以为饭菜不和胃口,她不抹张大夫开的药膏了,用不着忌口,尝了口秦牧隐面前的菜,疑惑,味道和平时的相同。
“婉儿,我有件事与你说。”秦牧隐夹起筷子,给黎婉夹了快蹄花,认真地看着黎婉,“我明日有事出门一趟,怕要好些日子才能回来,你怀了孩子,尽量别出门,有什么事吩咐全付去办,过几日,府里会来一批人,我不在宅子里,他们负责你和老夫人的安全……”
黎婉面露惊慌,秦牧隐安抚的顺了顺她的头,轻声道,“你不必害怕,全付心中有数,他们是为了保护你们的安全,以防万一,我回来他们自然就走了,与你说一声,你心里有个准备。”
皇后传了懿旨来,说皇上身子出了问题,即日起带张大夫进京,秦牧隐心里不愿意带张大夫回去,黎婉身边缺不得大夫,经历过承王妃生子的那一幕,秦牧隐心里愈发不安。
这几日他忙的同时便是给黎婉物色产婆和一名女大夫,许多大户人家都有养一名女大夫的规矩,专门看女儿家的病,不过女大夫的地位尴尬,说她们是大夫不过是一个称谓,实则就是大户人家挑选出来的丫鬟。
“侯爷,您会有事吗?”黎婉紧张不已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