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婉思索一番,“侯爷怎么和皇上说的?”
“侯爷说斩草不除根吹风吹又生。”全安顿了顿,有人拿侯爷说事,说侯爷杀戮重,雪灾区便是佛祖怪罪侯爷的惩罚。
秦牧隐说的在理,况且,锦太妃拼了命也要保住吴荚宜,这个人更是留不得,“安夫人情形怎么样了?”
“已经被刑部收押,不日处死。”全安将今早皇上的决断说了,当场,锦太妃差点自缢,侯爷反应快给拦下来了,否则,这件事传出去了皇上的名声就毁了,逼得生母自尽,这种罪名不是谁都背负得起的。
黎婉和全安说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的话,紫薯来说侯爷醒了,黎婉沉静道,“你先下去吧!”
最近全安在的时候,黎婉极少叫紫兰露面,黎婉还要试探全安的性子,全安比昨晚老实多了,中规中矩施礼后退下,黎婉惦记着屋子里的秦牧隐和唯一,起身,转身回到屋子,掀开帘子听到里边传来的笑声,黎婉脸上跟着柔和了许多。
“今日还要出门吗?”黎婉问道。
一大一小扭过头,一模一样的表情,秦牧隐撑着手脚,唯一双脚离地,秦牧隐手撑着唯一腋窝,脚撑着她肚子,唯一歪着身子要下床,秦牧隐将她搁下来,起身,拿起屏风上的衣衫穿好,回黎婉,“不出门了,外边事情忙得差不多了,黎府事情多了,等老夫人腿好了,我陪你们回黎府住几日。”
吃饭的时候,秦牧隐问起张大夫说的那套按摩手法,黎婉以为他担心出什么叉子,一五一十说了,后有奇怪,“你怎么不直接问张大夫?”
秦牧隐高深莫测笑了笑,不说话。
去静安院黎婉才明白了秦牧隐的意思,坐在床边,秦牧隐轻轻按着老夫人的腿,秦牧隐问她是想自己在老夫人跟前尽孝。
“你别怪张大夫了,是我叫他瞒着的,我想的是能找着医治的法子最好,没有的话我就早点下去陪你父亲,他寂寞了这么多年……”老夫人说的便是心中想的,若不是放心不下秦牧隐她早就去了。
秦牧隐手掌大,没有黎婉吃力,边拿捏着力道边回老夫人,“唯一年纪小,还等着和您出去玩呢,您啊,福气长着,父亲也会保佑您长命百岁的。”
黎婉抱着唯一坐在旁边,闻言,起身走了出去,将屋子留给秦牧隐和老夫人。
一场春雨,院子里的树木发出了嫩芽,黎婉指着树枝间的一小片树叶,“唯一看,这是你祖父为祖母种下的柳树呢!”
春风拂过,黎婉的话飘散在风里,黎婉抱着唯一在院子里打转,大半个时辰后见着秦牧隐从里边出来,僵硬着嘴脸,黎婉知道他心情不好,也不叫唯一闹他,回去路上安安静静的。
“张大夫寻着法子了,您也不用太担心了。”黎婉忍宽慰道。
秦牧隐沉着脸,一双眼有了柔色,“我抱着唯一吧。”秦牧隐接过唯一,扯起嘴角,“唯一要多去静安院陪陪祖母,祖母喜欢唯一着呢。”
黎婉和秦牧隐商量,“不若将唯一抱去静安院养着?”
老夫人生无可恋,黎婉担心老夫人意志太过消沉,心病还需心药医,唯一去静安院能分散老夫人的注意,说不定老夫人就好了。
秦牧隐一双眼深不见底,黎婉逗弄唯一没发现,良久,听到一声轻微的叹息,“听你的吧。”
黎婉动作迅速,回屋就收拾了唯一的衣衫,傍晚时,秦牧隐抱着唯一去了老夫人院子,黎婉舍不得,留在屋子里,心底空落落的,过了一个时辰还不见秦牧隐回来,黎婉心底着急,站在门口,伸长了脖子,良久,院门口亮起了灯笼,黎婉飞奔过去,眼睛盯着脚下的路,问道,“唯一是不是哭了?”
上次唯一在老夫人院子里哭得厉害,秦牧隐瞒着她,唯一认起人来闭着眼哭,除了她谁都不认,到了跟前,黎婉才抬头,秦牧隐手里抱着的不是唯一又是谁?
秦牧隐咧着嘴,美目灿烂,“真以为会将唯一抱去静安院?我是看张大夫去了。”张大夫瞒着他这种事,秦牧隐铁了心给他一个教训,旁人不清楚张大夫软肋,秦牧隐一清二楚,张大夫最怕的就是小孩子,秦牧隐惩罚张大夫带唯一,为了逼真,收拾了唯一的包袱去张大夫院子,气得张大夫躲在了别处,不一会儿就乖乖老实了……
黎婉抬眼,一双眼不可置信,秦牧隐将孩子唯一递给黎婉,手揽着她腰身,“唯一是你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我怎么会将她送人,老夫人那边我每日去陪着说会话,慢慢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