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姗听到小豆豆哭了,随即站起身,对正夹着芙蓉糕的萧清淮道:“王爷先吃着,我去看看,一会儿把豆豆抱来给王爷瞧瞧。”
过得片刻,南姗将喂了奶的小儿子抱进屋来,带着一阵香甜的奶味儿,挨坐在萧清淮身边,轻轻拍着怀里的儿子,南姗低声笑着道:“呶,王爷看他啦,吃饱就又睡了,连眼都不肯睁……”
萧 清淮伸手接过小儿子,小心地抱在怀里,怜惜地亲了几口,也低声道:“他既没有醒,何必还把他抱过来……”嘴里虽如此说,却细细看着儿子的眉眼,凝视片刻 后,幽声笑赞着:“他大了好些,也更俊俏了。”说着,又亲亲儿子熟睡的小脸蛋,柔语微微:“好儿子,爹爹回来啦,你想不想爹爹呀……”
时辰已不早,更何况来日方长,萧清淮看了会小儿子,便把他送回隔间好好睡觉,然后揪了老婆的衣领,将她丢到床上,再塞进被下,自己钻进被窝后,密密搂了个满怀,然后道:“我这几日还会很忙,待过几日闲了,咱们再好好说话,先睡吧。”
南姗在萧清淮身上蹭了蹭,调整了个最舒服的姿势。
感受到怀里的小小动静,萧清淮抱着怀中温暖香软的身体,嘴唇附在南姗耳边,低声笑道:“好姑娘别闹,我知道你也想我,不过,我今日疲累的很,明晨还要去早朝,唔,等过个几日,咱们再快活……”
她不过稍微动两下,居然会被误以为在发出求欢的信号,萧小五你个大猪头,她要真是欲求不满,直接就啃你的肉了好不好……南姗心头大怒间,遂伸脚踹萧清淮的小腿肚,嗔斥道:“……啰嗦什么,睡你的觉吧。”
萧清淮闷声发笑,很快便沉沉而眠。
此后的几天,萧清淮果真忙的不见人影,噢,具体来讲,是小石头总也见不着老爹的人,他清醒着的时候,老爹在外头忙,他睡着的时候,老爹才从外头回来,父子俩总在阴差阳错的错过。
待到萧清淮恢复正常作息时,小石头抱着很久未见的老爹,蹦蹦跳跳着十分兴奋,南姗则苍白着面孔,没精打采地蔫着。
萧清淮一阵唏嘘和郁闷:“父皇给了我五日假,叫我好生歇几天,我本想着能和你……可偏偏你又……真是……”
老婆的这门亲戚,来的虽很不合时宜,萧清淮却半点无可奈何,撵是撵不走的,只能等它自己逛游够了才成,貌美如花的媳妇动不得,某人只能望洋兴叹地逗逗大儿子,和小儿子重新熟悉起来。
待萧清淮的假期结束时,大儿子已经能完整无误的背诵三字经了,小儿子一看到自个儿,就会咧嘴甜甜的笑,被自己抱在怀里时,还会涂自己一脸口水,萧清淮对此十分满意,更为满意的是,老婆也不蔫得像霜打的茄子了,又似一朵花儿般灿灿盛放。
冬 日夜来早,这天,萧清淮陪大儿子玩了一整天,将他搞得很疲惫,吃过晚饭后,轻轻易易就将他送去见周公了,小儿子压根不用哄,这个娃娃自打入了冬,就只负责 吃睡长膘,据老婆提供情报,除了晚上饿醒尿醒之外,其余时辰睡得踏实的不得了,跟养小猪崽似的,萧清淮经过数日验证,证实老婆的情报果然很可靠。
萧清淮正值青春,又茹素颇久,更兼回京之后,老婆体谅他在外奔波辛苦,便给他使劲补呀补,补得他精力很是充沛,再行云雨之事,颇是龙精虎猛,一番狠狠的折腾之后,南姗的血槽掉血严重,几乎再去轮回重生。
萧清淮伸手抚过光洁细腻的后背,不住在上面亲吻噬咬,食欲异常旺盛的追问:“好宝贝儿,真的不行了?你可别又骗我……”
死去活来活来又死去的南姗,不死不活地趴着:“我要是骗人,我就是小狗,小五哥,来日方长啊,咱们明天再来吧,你今天就饶过我吧……”
萧清淮从松软的枕头间,掰出来老婆娇媚的脸,一脸潮红,颜若桃花,哑着嗓子道:“可我真的很想你……”
南姗哀声道:“你这哪里是想我,分明是想我死呀你……”
萧 清淮嘴角一抽,低声道:“我只快想死你了,没有想你死,不许给我胡说八道,看你还能说这么多话,就知道你这个小骗子,又在骗我了……说,是不是又在骗我 了,哎,你这个小骗子,这会儿又装起蚌壳嘴了,还给我装睡,看你睫毛还在一个劲儿的颤……”说话之间,萧清淮伸指头戳向老婆的腋窝之下。
南姗素来怕痒,被萧清淮一咯吱,登时扭着身子咯咯笑起来,想躲又无处躲,推又推不开,只得嘴里直讨饶道:“好王爷,别挠了,别挠了……”
萧清淮指尖依旧挠个不停,眉眼含情道:“就知道你又在哄我,知错了没……”
南姗难忍痒意,断断续续认错道:“知错了……知……错了。”
萧清淮拿出哄长子的语气,又言辞温柔道:“知错能改才是好孩子,知道该怎么改么……”
“知道,知道……”南姗差点笑断了气:“你先别挠我……”
萧清淮这才住了手,笑望南姗怎么改错,南姗一骨碌翻爬到一堆硬肉硬骨头上,萧清淮满意地一笑,拉上被子,继续与媳妇滚做一团,和谐。
☆、第207章
窗外寒风朔朔,天色尚浓黑如墨之时,已快到萧清淮该起身的时候,对于晚上值夜的人而言,倘若主子每日都能准时自然睡醒,那当然再好不过,可若主子睡得沉沉不醒,值夜的人自当十分警醒,倘若叫迟了主子,呃,就等着挨打受罚吧。
“王爷,该起了。”见叫人服侍的铃声,始终未主动拉响,值夜的人悄步走至最里头的大卧房门前,隔着撒碎金合欢花的软帘,轻轻唤着。
萧清淮倏然睁开眼睛,从被中伸出一条胳膊,拉了下绑在床头的绳子,绳子一动,接到外房的铃铛声,自然细细碎碎的玲玲响起,此举便是告知值夜的人——知道了。
手臂间拢着的那颗秀丽脑袋,还在安睡美梦中,萧清淮正待坐起身、轻轻搁妻子独睡时,忽觉胸襟口的寝衣一紧,借着帐外朦胧的宝珠华光,低头一看,只见一只指形优美的手,正扯抓着他的衣裳。
萧清淮不由莞尔,昨晚云里来雨里去之后——
妻子几乎软成没骨头,却娇艳妩媚的不像话,给她裹好睡衣后,那小丫头伸手抓住他的衣裳,哼哼唧唧赌咒道:“我就不信,我天天都睡不醒,我抓着你的衣裳睡,你明天起身的时候,肯定要掰我的手,我一定会被你吵醒的!”
对于劳动过后的次一日,萧清淮每天都能神采奕奕去上班,而自己却总是呼呼大睡到天亮,如此天差地别,南姗一直很耿耿于怀。
看着信誓旦旦的某人,萧清淮很想告诉她,他曾经掰绕在身上的麻花腿时,也没见你动弹过,何况扯他衣裳乎,面上却只戏谑笑道:“得了吧你,我看你也不像属牛的,你该是属猪的。”
对于爱吃肉啃肉的萧清淮,南姗隔三差五都要发泄一回:“你不属牛,你属狗的是吧。”
某人没有再说话,只嘟了嘟嫣红的嘴巴,抓着他衣裳的手指,却更多用了几分力,似乎要将他牢牢抓在手里,萧清淮轻轻一笑,闭上眼睛,与妻子交颈而眠。
——一梦醒来,居然还抓着呢。
萧清淮轻轻掰开那只优美的手,搁在嘴边亲了亲,再小心地塞到被下,翻身下床后,轻悄悄地出去穿衣洗漱了。
夜尽天明,南姗打着呵欠醒来,望着已然明晃晃的窗纸,将脑袋埋进枕头里深深叹息,萧先生果然是将她当成猪头养着了么。
大 冷的天儿,不拘是主子还是仆从,都很乐意窝在熏笼边吃茶唠嗑,再有三两个娃娃在旁边玩闹着,便更增热闹气氛了,已临近十月底,南姗抱着一架算盘,一如既往 地核查府中的开销与进账,云芳抱着豆豆在暖炕上玩,夏枝和夏桂看着小石头在地下玩,丹霞和碧草在给南姗打下手。
众人正各司其职之际,芍药进了屋里,脆利的声音禀告道,南家的田妈妈过来了,南姗从娘家带来的丫鬟有数,眼看着一个个都快到配人许嫁的年龄,董妈妈便挑进来四个已调教许久的小丫头,以花作名,分别为芍药,海棠,腊梅,杜鹃,都是十一、二岁的年纪。
南姗自个在未成年之际,都已经嫁人生子了,所以,对使用童工的心理负担,也就那啥啥啥了,呃,潮流如此,入乡随俗嘛。
洪 妈妈(暗香)和田妈妈(盈袖)早些年,都是温氏身边的大丫鬟,后来南姗分居独院,温氏将洪妈妈指派给了南姗,出嫁之后,便将暗香一家子作为陪房,带到了王 府,盈袖则依旧留在温氏身边,温氏最倚重的崔妈妈(阿碧)和康妈妈(阿黛),她们二人的年岁都渐渐大了,盈袖已慢慢接过一把手的位置。
南姗搁下手里的笔毫,道:“叫她进来吧。”
想是小豆豆终于见着母亲看他了,便挥着小爪子朝母亲招招手,嘴角跑出甜甜的笑,一对大眼睛也笑得弯弯静静,云芳见状,便起身将豆豆抱给南姗,南姗接过小儿子,在他的小脸上用力亲了两口。
不一会儿,田妈妈进了屋里,给南姗行礼问安,又问石头和豆豆的好,南姗笑着让她坐下,又叫人给她端滚滚的热茶来,田妈妈捧着热茶,笑道:“王妃,咱们家的葛少夫人,昨儿个夜里生了,又是个大胖小子!那哭声响亮的哟,简直能掀翻屋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