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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节(2 / 2)

南 姗看着萧清淮变幻莫测的脸色,又斟酌着词汇道:“我听舅舅说,茶叶中的慢性奇毒,名叫‘倦生’,无色又无味,茶叶中的毒素份量又轻,一般的试毒方法,根本 就检查不出来,中了这种毒之后,只会让人犯困疲累,便是每天请平安脉的御医,一时也很难察觉,差不多要过三月之久,才能查出些端倪,大概是皇上警觉,中毒 不足一月时,便私下去见了我外曾祖父,我外曾祖父查出中毒来源后,现在正研制着解药,还没有结果,皇上那里口风很紧,还没有一点中毒的消息传出来……”

萧清淮静了半晌,才缓缓道:“好个一网打尽。”

南姗伏在萧清淮胸口:“王爷认为是太子下的手么?可是,我听说,太子现在也病着,都不上朝听政了……”

这 些日子,南姗思来想去,一直感觉太子的嫌疑最大,只用毒茶之法,便可将老皇帝、留在京城碍眼的四、五皇子,一块悄无声息的暗算了,他现在毕竟还是名正言顺 的太子,只要老皇帝一倒,他自可光明正大的继位,两个碍眼的成年兄弟,也自会毒发身亡,不会蹦跶多久的,京城里的小皇子,连皇宫的大门都没出过,好控制的 很,可他现在又病倒离朝……

萧清淮沉默良久后,才道:“太子这是在欲盖弥彰,祸水东移,也不是不可能……我路上遇到刺杀,下落不明,太子又病重离朝,可不就剩下四哥一枝独秀了,父皇知晓自己中毒,难免便会疑心到四哥身上……”

南姗就是觉着其中的可能性实在太多,才会想的脑子都成浆糊了,偏她是个女流,不能深入了解现状,就只能这么一直浆糊着,值此玄妙的时候,她只能让人多打听有关萧清淮的事,若是使劲打听别的事,恐怕会招来别的麻烦。

两人挨着又静了会,萧清淮低声问道:“姗姗,你害怕么?”

☆、第230章

当生命安全受到威胁,若说不害怕,那绝对是骗人的……南姗吸了吸湿润的鼻子,很老实的小声道:“害怕,我害怕你出事,害怕没保护好石头他们……” 手里使劲揪着萧清淮的衣裳,触感真实,透过薄薄的衣衫,南姗可以感觉到萧清淮的体温,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确信自己真的不是在虚幻缥缈的梦境里:“你回来 了,我踏实许多。”

萧清淮很用力的箍着南姗,低声道:“是我不好,叫你担惊受怕了。”

南姗轻轻摇了摇头:“王爷别这么说,王爷给我富贵和尊荣,我不能只有福同享,有难却分当,况且,王爷遇到危险,我却一点忙都帮不上,只能在家里干着急。”

萧清淮轻抚南姗散开的长发,似乎在安慰受惊的小猫儿:“谁说你一点忙没帮?若不是你寻人来给我示警,只怕在越州遇到刺杀的人,就真的是我了……好了,先不说这些了,我深夜潜回府内,就是来给你报个平安,叫你安心,此事只你自己知道即可,别的人都不要说。”

南姗立即点点头,应承道:“我知道,我谁都不说。”

萧清淮垂首蹭蹭南姗的面颊,又道:“姗姗,我不能久待,过会儿就走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等这档子事了结了,我以后再不离开你,再不叫你害怕。”

南姗含泪点头,也认真叮嘱道:“嗯,我信你,你在外头小心些,千万不要受伤了。”

萧清淮柔声低语道:“你放心……乐乐旁边有乳娘陪着,我就不去看他了,待看了石头和豆豆,我就要走了。”又伸手摸摸南姗比之前消瘦许多的脸颊,满脸心疼道:“瘦了这么多,都不如以前好看了。”

南姗抱着萧清淮的腰,低声嘟囔道:“我若是变得白白胖胖了,谁会相信我病了呀。”

萧清淮蜻蜓点水似亲了亲南姗的脸颊,低语道:“我会再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两 人又简单说了一阵子,便起身离了密室,珠光朦胧的大卧房里,萧明昭已又练起乾坤大挪移神功,睡在枕头上的脑袋,已挪到床里侧的墙根处了,两只光秃秃的小脚 丫,正蹬在萧明轩的屁股上,而萧明轩小盆友,也不知是被他哥哥踢的,还是他自己滚的,已从原来的位置,睡到了南姗的位置。

萧清淮 瞅着睡姿嚣张的俩儿子,悄声叹道:“幸好咱们的床够大,不然,这没人看着他俩睡,他们估计得睡到床底下。”然后,动作轻巧的坐到床边,隔着呼呼大睡的萧明 轩,先将梦里练乾坤大挪移的萧明昭,小心翼翼的抱进怀里,在他脑门上亲了几口,萧明昭睡得正酣畅,一无所觉。

抱完萧明昭,萧清淮 将他放回最里侧,当然,已帮他调整好睡姿,又抱起睡相甜美的萧明轩,同样在他脑门烙下几口印记,才依依不舍地将次子放回,抱完俩儿子,萧清淮将立在床边的 南姗,拉坐到怀里搂着,静静抱了好一会,才附耳低语道:“姗姗,我要走了,你好好歇息,我会抽空再来看你。”

南姗抱着萧清淮不撒手,轻声道:“你掐我一下再走。”

萧清淮似乎没弄懂何意,问道:“什么?”

南姗的声音宛若低喃:“你掐我一下,我看是不是在做梦。”

“……”萧清淮深深无语了一会儿,才捧着南姗的脸,小声道:“好姑娘,我可舍不得掐你,这样罢,要不我把石头挪到床底下,你明儿个醒了,只管往床下头找儿子……”

南姗有点哭笑不得:“你怎么这么坏呀你。”

萧清淮将南姗慢慢放躺到床上,低声笑道:“快睡吧,明天早上睡醒了,可以往床下头瞅一瞅,保管能证明我真的来过,你不是在做梦。”

次 一日,正是端阳佳节,萧明昭终于得了一日假期,不用早起,不用念书,值夜的丫鬟早得了吩咐,便没一个人吵醒萧明昭的美梦,又因王爷在外遇刺,直到现在还下 落不明,王妃忧心过甚,整夜整夜的失眠,今儿个倒没一早就出屋子,想来又是一夜未眠,后半夜才睡着,众人亦不敢打扰。

艳阳高照之际,萧明昭第一个扭着屁股醒来,看到身旁的二弟还在嘟嘴睡着,便偷偷伸手掐弟弟的脸,掐着掐着,萧明轩便揉着眼睛醒过来了,醒了醒神后,张嘴便对哥哥说:“哥哥,我要嘘嘘。”

穿着睡衣的萧明昭,翻身坐起,咧了咧嘴:“哥哥也想嘘嘘,可母妃挡在外头呢。”

于是,南姗在‘娘,我要嘘嘘’的双重交响乐中醒来。

南姗掩嘴打了个长长的呵欠,脑袋朦胧地坐起来,将腿伸出床外穿软底鞋,两只脚来回试了半晌,还是没踩到睡鞋,南姗不由朝脚踏上望去,只见漆红的脚踏上,空空如也,既没有南姗的睡鞋,连萧明昭和萧明轩小哥俩的睡鞋也不见了。

尿正急的萧明昭,已扑腾到了床边,预备自己下床,滚到床边一看,却没瞅到自己的睡鞋,不由纳闷地望向母亲:“母妃,我的鞋呢。”

南姗‘呃’了一下:……大概被你爹塞床底下了?

直到洗漱完毕、开始吃早饭了,萧明昭还是没闹清楚:“母妃,为什么我的鞋跑床底下去了呢,昨晚临睡前,母妃明明把它们放在脚踏板上的啊。”

南姗面不改色的给萧明轩剥着鸡蛋壳:“噢,是母妃不当心,给踢到里头去了。”

萧明昭鼓着嘴巴吃了个小肉包,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脸:“母妃,今天先生不上课,我能不能玩一整天啊。”

南姗板起脸:“不能,母妃这些天不舒服,你要负责照顾弟弟,只能在院子里玩,不能带他出去。”想了一想,又软和了语调:“昭儿最乖了,一定要乖乖听母妃的话,等你父王回来了,不管你想去哪里玩,想要什么,母妃都让你父王依着你。”

萧明昭眨眨漂亮的大眼睛:“真的么?那我想父王教我学骑马,还有,我想要一个小妹妹,我想每天和娘一起睡……”

南姗:“……”

今 日是端阳佳节,南姗本该入宫赴宴,鉴于萧清淮仍下落不明,南姗便借病推辞不去,钱皇后倒也没说什么,她现在可忙碌的紧,太子的病情终于有所好转,她还要继 续担忧儿子的身体,次孙才降生,一个来月的婴儿娇娇弱弱的,她更要操心宝贝孙子的平安,后宫琐事又多,她得事事上心,她自己已忙得脚底朝天了,自没闲暇再 找南姗的茬。

不过,南姗早已想过,若是钱皇后真强叫她进宫训斥,她到那儿就哭,一直不停的抹泪儿。

端阳 节过后,依旧常有人来探望南姗,南姗纵算被萧清淮喂了定心丸,依旧保持每天少吃少睡的不健康作息方式,故而,凡被南姗接待的女眷,都看到南姗面孔憔悴,脸 颊消瘦,神情恍惚,活脱脱一幅为夫忧为夫愁的柔弱模样,尤其宽慰的话还没说上三句,南姗俩眼圈立即就红了,还泛着楚楚可怜的泪光,有时候,隔间还会响起嗷 嗷的婴孩啼哭声,那配音一放,大伙儿顿觉南姗可怜极了,要是五王爷真有个三长两短,她年纪轻轻一个妇人,拖着三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京城中慢慢有流言飞起,都说皇帝大限将至,因为皇帝已连续十来日称病不朝,这在萧元德的皇帝生涯中,是前所未有的事情,顿时,一股惶惶之气笼罩在了京城上空。

而 此时的南姗,正遭遇着一件极其诡异的事情,话说,某天晚上萧清淮才悄悄溜回来看她,第二天早上,却突然传来萧清淮‘尸身’被找到的急报,据奏报上说,那具 身材和萧清淮很相似的尸体,死状极其凄惨,手脚俱断,面容尽毁,身上却有一枚证实其皇子身份的玉牌,经验证,此玉牌只真不假,尸体已在运回京城的途中。

听到这个消息后,南姗第一次演装晕的戏码。

这则消息散播到豪门贵族耳里时,有惊疑不定的,有幸灾乐祸的,亦有感慨万千的,当然,也有很天真的认为‘五王爷这是被五王妃克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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