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远远的听到这狼啸,本就睡不安稳的宁夏,猛地坐了起来。
转眼,看向一旁闭目调息的人,宁夏悄然起身,走到洞口。
狼啸太远,太飘忽,她不知道,狼离这里有多远?
虎狼之辈,是人在森林里最大的危险。
逸轩若是追了来,他是不是走的相同的路线?他有没有危险? 他的伤有没有料理好?
心里头担忧,却是无可奈何。
就像周宇鹤说的,担心他,却帮不上忙,这个时候,她觉得自己很没用。
她看着外头黑压压的天空走神,周宇鹤的眸子,深邃暗沉;目光落在她身上,不知是何心绪?
相隔一座山,趟着一条河。
在河的那一边,在山的那一头,狼群冲进山洞,朝火堆后的人扑了过去。
锋利的爪子,将人扑倒。獠牙撕扯之下,血腥蔓延。
可是,那一道血腥之后,便是堆堆野草散开了来。
血肉之躯,似乎在眨眼间变成了野草;那些仇人,不知所踪。
狼群咆哮着,呜咽着。
体型庞大的狼王听到呜咽声,似威武的将军,迈着稳健的步伐进了山洞。
看清洞中情形,狼王眸中闪着愤怒的火焰。那是对欺骗,对戏耍的愤怒。
愤怒的狼王奔到崖上,仰天长啸。
狼王长啸,狼群跟着咆哮,一声接着一声的狼叫在山中回荡;回声打在峭壁之上,折散的声响朝四面八方而去,影响到林中野兽。
或许是不属于此处的狼,引得这片山的主宰愤怒。此起彼伏的狼啸声中,几声熊的咆哮远远传来。
听着熊的咆哮声,周宇鹤起身,将山洞的火堆熄灭。
听到动静,宁夏转身,看着忙活的人。
“周宇鹤,刚才的狼啸,你听到了吗?”
“我不是聋子。”
他回答,她犹豫之后,还是问道:“狼在什么情况下,会成群活动?”
方才的狼啸,听起来便是不少的数量,她担心,逸轩会碰上。
看穿她的担忧,周宇鹤举着火把,走到她跟前:“庄映寒,你还要我再重复几次,你才能明白?明白你的所谓担忧都是徒劳的,多余的,毫无用处的!”
徒劳的,多余的,毫无用处的。
他加了用词,让她无法反驳。
宁夏无言以对,他当先走了出去:“若你有那么多心思去想一些办不到的事,不如好生想想,呆会儿和熊遇着了,当如何自保!”
他举步而去,她忙抬步跟上。
他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朝她伸了手。
“庄映寒,你若真在意他,就要把心思放到自己的存活上。你心不在焉,走神误事,哪怕你死了,也不能让他平安无事。
在意一个人,不是你成天提心吊胆,诚心祈求就能让他远离危险。若你没本事改变他可能遇到的危险,你就最好不要去胡思乱想。若你没有能力解决可见危险,就不要轻易言语。
杞人忧天,说的就是你这种人。自保都成问题,还做出一副为他人担忧的模样,你不觉得,这样很可笑吗?”
周宇鹤的话,宁夏沉默以对。看着他伸出的手,将自己的手放到他掌心。
握着她的手,一手揽着她的腰身,二人飞身而去。
上天不会轻易眷顾世人,更不会对一个人无终止的垂怜。
周宇鹤认为,如今的他,受上天眷顾,故此肆意的冒险;哪怕杀了一窝狼崽,也要给北宫逸轩引去杀身之祸。
可是,旗鼓相当的二人过招,过多的享用了上天的眷顾之后,接下来的日子,便不是想的那般容易了。
狼群追到河边之时,没了那群人的气息。
狼王看着河的对面,似在沉思。
就在狼王沉思之间,看到二人远远而来。
夜风盘旋,将那人的气息传来,看着那二人身影一闪而过,狼王悄然退后,眸中闪烁着幽然冷芒……
北宫逸轩一众潜入水中,顺水而下,彻底甩了狼群。
周宇鹤带着宁夏逆水而上,绕道而行。
前后不过半个时辰,宁夏与北宫逸轩失之交臂;那二人,却被狼王盯上。
茫茫大山,绕不清的道路。绕了小半夜,稍作休息,便瞧着天边透出一丝光亮。
宁夏看到赤炼趴在周宇鹤肩头时,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