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本就乱的心,在听到她这一声‘求你’时,越发难平。
杀小皇帝的是她,要救的,也是她。
她到底,是在耍什么把戏?
可是,耍把戏,为何不护好自个儿?
看着那被血染红的衣襟,他真想上前扇她两巴掌!
她不知道,她此时的身子,再不能失血吗?
心中万般思绪,还不待开口发问,却又见她面上布着狰狞的笑意,厉声笑道:“北宫逸轩,你真是虚伪的很!你不过是在等着功成名就之后抛弃她!你用爱情来框骗她,你要的是那个皇位,你本就在等着机会坐上那龙椅。
待你坐上那龙椅,你会杀了她吧?我是你的杀母仇人,你面对我这模样,真的能爱?她一个孤魂野鬼,便是让你爱上了?可笑!哈哈,可笑!”
庄映寒这话,令北宫逸轩面色一变。
她疯了!庄映寒疯了!她是要毁了自己,她是要毁了蝉儿,她要毁了所有人。
或者说,她要毁了北煜!
今日庄映寒说的这些别人或许听不懂,可是,皇上和周宇鹤是何等聪明的人!只要他们多加去查,多加去想,便会怀疑蝉儿。
...
☆、0561:今生无缘,唯有许你来世
被凌羽丰扶起来的小皇帝,面色发沉的看着庄映寒;虽是服了解药,与心脏偏差一分的毒箭却是未拔。
他听不懂庄映寒口中的那个‘她’是何意,他却知晓,北宫逸轩,有心称帝!
周宇鹤目光落在那人狰狞的面色之上,双手渐渐收紧。
“周宇鹤,若我说,她是一缕游魂,你可相信?”
曾经,染九为了逃命,说了这话。
曾经,他握着她下巴,问她到底是不是庄映寒?
说她是,她承认;说她不是,她亦承认。
他一度认为,那不过是她耍的把戏,有意混淆视听。
可是此时,当他听到庄映寒这话时,疑惑顿生。
眼前的人,北宫逸轩叫她‘庄映寒’;可是在往日,北宫逸轩唤她‘蝉儿’。
记得那日,游船之上,同样的事,亦是发生过。
她疯狂的要杀了宇文瑾,疯狂时,北宫逸轩唤她‘映寒’,柔和时,那人唤她‘蝉儿’。
庄映寒,蝉儿……
周宇鹤视线在庄映寒和北宫逸轩的面上来回转动,却在此时,见到庄映寒面色时而缓和,时而狰狞。
当她面色缓和之时,看向北宫逸轩的目光是那么的深情缠绵;当她面色狰狞之时,目光是那么的疯狂无情。
“北宫逸轩,你不用骗她了,今日我便是让她看清你这伪君子的真面目!你部署了这么多,不就是想要坐上那个皇位吗?你将北宫荣轩逼的无路可走,不就是在铲除障碍吗?
如今你离皇位只得一步之遥,只要你杀了狗皇帝,杀了北宫荣轩,这北煜的江山便归你所有!而这一切,都是她给你谋划的,如今你就要功成名就,你又何必在此惺惺作态?”
说完这话,庄映寒那身子便是抖的厉害,也在此时,那狰狞的面色再次一变,那看向北宫逸轩的目光,缠绵中带着绝望。
庄映寒的话,是在逼逸轩谋反,逼逸轩去死。
“逸轩,对不起……”对不起,我食言了,我不能陪你同生共死。
你要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看清她眸中的不舍与决绝,北宫逸轩猛的大喊:“你敢!”
蝉儿,你敢!你敢跳下去试试!
“逸轩,答应我,好好活下去。”
咳的厉害,身子却是越加的偏向悬崖,庄映寒这个疯子,她疯了……
“蝉儿,你不要动,我过去……”
“北宫逸轩,你过来试试!”庄映寒再次出现,笑的猖狂的看着他:“你若再上前一步,我立马就跳下去!我让你追悔一生!”
庄映寒这话,让北宫逸轩目光发寒的停了下来,“庄映寒,你不要逼我!你不要给庄家平反了吗?”
“平反?呵呵……”冷笑两声,庄映寒的神色越加的怪异,却在此时,那咳嗽声再起,再次开口时,又是另一番的语气。
“十年前,宇文瑾利用药物算计于我;从那之后,我便时常精神恍惚,胡言乱语。”
才说了这些,心口便是痛的喘不过气。
她多想走过去,多想让逸轩拉住她。
可是,庄映寒控制着身子,一脚踏出悬崖,身子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