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衣裳,可比往年送来的厚实暖和!且,在衣裳的下角,均缝了一个‘庄’字。
“听说了吗?听说今年送来的棉衣,全是庄将军之女,安国郡主一力负责。”
几个士兵领了棉衣,凑在一起低声议论着。
“我当然知道了,我儿子还在郡主手下做事儿呢。早起读书识字,下午帮着干活,晚上又学功夫;这棉衣,他还帮着拣了棉花呢!”
“啊?你怎么知道的?”旁边一人甚是诧异。
“你不知道吗?苏江灾民到了京中,安国郡主便将人全部给安置了;我那瘸腿的老母亲本是染了风寒,本都要死了,是安国郡主请了大夫给医好了,虽说瘸腿行动缓慢,安国郡主却是半分不嫌弃,如今我那老母亲,可比我养着那会儿,身子骨还要硬朗!”
先前问话的张大了嘴,半响之后,又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郡主请了先生教那些孩子读书识字,我家小子如今自个儿都能写信了;你瞧瞧,这是我儿子写的信,是安国郡主派人收了信件,一并给送来前线的。”
一人说,二人议,当众人都摸出信件之时,那人便难以置信。
许久之后,那人双眼通红:“若我双亲还在,此时也当给我送信来了。”
此言,众人顿时沉默。
沉默之后,又有一人说道:“你莫难过,我儿子来信说过,郡主与他们说了,待我们回去了,给咱们没成家的安排一场大的相亲宴,到了军龄的,还能分到房子,到时有了媳妇儿,有了儿子,也就有个家了。”
有家的,老人孩子给郡主照料着;没家没亲人的,军龄到了,朝廷你准备着房子;等你凯旋归来,有住的房子,有温暖的炕头!
长年在外,没个媳妇儿,还能给你安排相亲宴!有这么好的福利,谁不是热血沸腾?
听着远处将士议论着,北宫逸轩摸着分下来的棉衣,勾了嘴角。
他的蝉儿啊,总会给他惊喜。
只是,她这般操劳,身子可是受得?
心中想着,副将送来了饭菜。
将领与士兵同吃大锅饭,早便过了季节的蔬菜,却在此时到了碗中,这让众人诧异不已。
北宫逸轩看着暗卫送来的信,嘴角勾着动人的弧度。
“怎的?不吃饭,看着信傻笑什么?”
凌羽丰端着碗坐到那人身旁,目光却是看着碗中翠绿的青菜。
“蝉儿说,过些日子,能送来青瓜和茄子,菜豆也差不多成熟了。”
他这般说,凌羽丰眸子瞪得圆圆的。
这些东西,都不在这个季节成熟,可偏偏就到了碗里头。
而且,这是凌羽丰打过的最省心的仗。
吃穿什么的,完全不用愁!
多少将士,还有多少粮食,北宫逸轩家里那个,给算的准准儿的;不会过早送来,也不会让大军饿着;基本就是三日左右的光景,将该备的,都给送来了。
如今刚入冬,将士的棉袄就每人两件送了过来,还说了,天凉了便接着送,不然背着打仗不方便。
这些事儿,就连朝廷都没准备得这么妥当!
“她这是怎么变出来的?”
凌羽丰看着碗里的菜,好奇的问着。
北宫逸轩又是一笑:“大棚蔬菜。”
虽然她说,这菜比不得正常成熟的菜,可总比没有好。
她们那儿,一年四季的菜都是倒着吃的了。以前觉得是异想天开,此时真个瞧着了,才知道,那个世界,真真是让人诧异!
瞧着那人含笑模样,凌羽丰亦是勾唇一笑;想了想,端着碗走到士兵中间,扬声问道:“将士们,你们可知,咱们碗里这菜,是如何来的?”
本就议论纷纷的将士,听到这一问,立马就炸了锅了。
你一言我一语的,热闹的很。
那人拍了拍手,扬声说道:“这!是咱们逍遥王未过门的王妃,也就是庄将军的遗孤,安国郡主给咱们送来的!”
“不仅如此,咱们身上穿着的棉袄,也是安国郡主早早准备的!打了这么久的仗,这还是我第一次只管往前冲,不怕被人砍尾巴的爽快仗!”
这话,深得将士赞同。
这一仗,还真是只管往前冲,不怕被人断了尾巴!
以往打仗,哪儿能不愁粮食?
可是,这一次打仗,还真不愁粮食!
别人都是三军未动,粮草先行;他们这却是反了,将士只管冲,后头有人源源不断的送来东西。
凌羽丰说完,将士们就热闹了。
那看向北宫逸轩的目光,越发的敬重。
本人骁勇善战,家里头那位又这般配合,虽说未成婚,可这二人,却是相隔千里也配合的这般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