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因为她倒是也没想过会有一天,裴釉会这样问她。
那她要怎么回答呢?
她不是因为太想念裴釉, 而是因为还以为裴釉跟她连朋友都不能当了。
一直努力封印在心里的敏感在这一刻被击垮,所以她的眼泪有些控制不住。
但也只能趁着小茵去洗澡的时候, 她才会流露出只有自己看得见的一面。
结果被裴釉撞了个正着。
不是。霍意迟诚实地摇了下头,她有些嘴硬, 怎么会?
裴釉轻轻地朝着霍意迟的伤处吹了一口气,听见霍意迟的反问,她自己笑了一下:是, 怎么会呢?
霍意迟稍微别开了一点自己的目光, 但在裴釉给她吹气的时候,还是没忍住把视线挪了过去。
好奇妙啊。
昨晚就经历了这样的一幕,没想到今晚还能重来一次。
只是心境多少都有些不一样, 霍意迟总觉得有些心痒。
尤其是当她看着裴釉微微撅起的嘴唇的时候。
她想到了昨晚的那个吻。
嘴唇、舌头。
暧昧、迷失。
霍意迟终究是没什么经验, 她光是这么一想, 神情就暴露了她。
在想什么?裴釉吹好了一只手, 拿过药。
霍意迟摇头:没什么。
我觉得很奇怪。裴釉突然间说起了自己。
什么?
什么奇怪。
霍意迟的眼神有些困惑。
我想到昨晚跟你接吻的事情,就觉得有些奇怪。裴釉觉得自己好强,她竟然可以不脸红地将这件事讲出来,而且还是当着霍意迟的面。
霍意迟闻言,脸一下就红了。
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抬起另一只手摸了下自己的耳朵。
好烫。
哪里奇怪?霍意迟又垂下手,让自己尽量看起来正常点。
裴釉现在跟她这样的语气对话就好像当初在说要不要合作一样。
没有多少的波动。
所以接吻这件事在裴釉看来,或许只是像公事公办一样。
她们两个就算是假的,那也是恋人。
裴釉没再看霍意迟,她的指尖抹了药膏, 认认真真地往霍意迟的手指上涂着。
她没有立马就回答。
霍意迟有些紧张起来,在她涂最后一根手指的时候,霍意迟才没忍住,试探着问:是不喜欢吗?
两个人好像在做学术交流。
裴釉摇头:不是。她顿了下,是因为很喜欢。
霍意迟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了。
她的神情僵住。
裴釉这才抬起脑袋,她的睫毛扇了一下,盯着霍意迟依旧红润的嘴唇,而后又慢慢往上,跟霍意迟对视。
我觉得可能是因为以前没有经历过。裴釉轻声说,这是我的初吻,很美好。
霍意迟讷讷地应了一声:那行。
那挺好。
也是我的。她最后补充了一句。
昨晚其实有小小地嗑到一下,但可以忽略不计,两个人都有些沉迷。
裴釉倏地笑了一声:另一只手。
哦,好。霍意迟乖乖地把另一只手给了出去。
裴釉尽职尽责,给这只手也吹气涂药。
等做好一切,还带了后续的服务,用非常温柔的声音问:还疼吗?
不疼了。霍意迟摇头。
她的心跳很快。
刚刚跟裴釉的交流让她没能适应。
事实上在这之前,她们几乎不会聊到这些,之前最深入的聊天也不过就是关于喜欢谁的事情而已。
基本上不会有这样带有颜色的。
哪怕对于成年人而言,只是接个吻,压根也不算是什么黄色内容。
要说激动,那肯定还是有的,因为裴釉起码不排斥,并且无论从言语还是行为上来看,都比较喜欢。
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霍意迟自己想得不是很明白。
如果裴釉不喜欢她还跟她继续有身体上的来往的话,那么这样的发展
她会觉得很怪异。
开水已经烧好了,裴釉涂完药就去给杯子消毒,然后给她们两人各自倒了小半杯,又兑了一点矿泉水进去。
霍意迟坐得很端正:谢谢。
她拿过杯子,就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并且直接将这一杯水喝完了。
这样可以让紧张感消除一点,霍意迟在喝之前是这么认为的。
但等杯子空了,她才发现并没有什么用,尤其是裴釉还用一种有些惊讶的眼神看着她。
霍意迟:呃
她解释道:渴了。
那我再给你倒一杯。裴釉说着就要站起来。
霍意迟已经喝饱了,她连忙拉过裴釉的手腕,着急说:不用了。
裴釉被她这么一扯,整个人就往她那边靠了一点。
本来坐着的位置还是有些距离的,现在两个人完全挨在了一起。
霍意迟突然觉得有些热,兴许是因为喝了水,她觉得身体暖暖的,并且
有一股冲动。
两人的目光交汇了。
裴釉的嘴唇看起来有些粉润,而且很有弹性。
霍意迟之前就一直这么觉得,她之前也一直都有想法,可是等到真的跟裴釉接吻了,也只是在昨晚那样的什么都看不见的情况下。
现在呢?霍意迟的脑子乱乱的。
她的双手撑在了两侧,但脑袋又在慢慢地往前。
裴釉的眼睛已经闭上,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
霍意迟看得很清楚,她的睫毛在轻微地颤抖。
可是裴釉这样的行为不就是在默许。
默许她们可以再一次地接吻。
霍意迟的喉咙动了动,她甚至缓缓抬起一只手来,捧着裴釉的下颌,将自己的嘴唇凑了过去。
不需要再说明什么了。
霍意迟的动作小心翼翼。
室内的灯光没有全开,但沙发的旁边就靠着一盏柔和的台灯。
双唇相贴的那一刻,昨晚的回忆又重现在了脑海里。
并且更为清晰。
而这回是裴哟先主动的,她缓缓地将霍意迟压在了沙发的抱枕上,遮住了台灯的光亮。
依旧没什么经验,可是又很好奇地探索。
裴釉不能否认自己有些沉迷了。
昨晚的印象其实有些模糊,因为莫名其妙就开始了,而这一次不一样,两个人都在非常清醒的状态下。
霍意迟的嘴唇柔软,她找不到任何一种食物来形容,因为似乎没有哪一种食物可以比得上这份美妙。
她一会儿重一会儿轻地或舔或咬或含,一会儿又把霍意迟的滑腻湿热的舌头跟自己的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