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几个人推来一车红绸,竟是立刻被替换了上去。
这是要办喜事?
薛婵沉吟一声,可不是要办喜事。
薛婵看了半天,并不见裴砚宁的身影,不知他被关在哪个房间里。
尚且未知,薛婵只好暂且留在山上,观察观察情况。
“喂,手脚都给我麻利点儿,耽误了吉时主子怪罪下来,我可管不了你们。”一人在院子里吆喝,身长六尺,穿着比其余人都要好些,看来应是管家之类的。
丁全之母刚死,她便在府中大兴喜事?
正当午时,府内渐渐飘出一股饭香,薛婵一面观察着那些人的行动,一面判断丁府内的房屋布局。
厨房应是在西北角,西南角有许多人搬东西过来,大约是库房之类的。
这么说来,主屋就在正东的位置,丁全说不定就在那个方向,裴砚宁也或许有几分可能被关在此处。
薛婵耐力惊人,她暗中在山顶观察许久,一直到黄昏太阳快要落山时,才看见一辆马车停在了丁府门前。
薛婵目光微凛,凝神一看。
不多时,家丁从上面搬下来一个人,蒙着眼睛,但她很快就看出那便是裴砚宁无疑!
这些人竟然还比她要晚到,薛婵微叹,早知如此,她便在府外等候劫人,比府中要方便得多。
薛婵看着那些人将裴砚宁抬进了一个房间,然后一人单独架着马车离开了。
正是此时!
薛婵很快行动,下山之后等待独行的丁府家丁将马车停放好,她便闪身上前,一掌劈晕此人,然后迅速换了她身上家丁的衣服,然后将她牢牢捆紧,嘴也堵了个严严实实。
不过,这些人同去接裴砚宁,她回到府中,难保不会被认出来。
想到此处,薛婵扳过那人面相,那人比她生得黝黑几分,这倒是好办,薛婵在山上挖了几块黄泥,与水调和之后抹在了自己脸上稍作易容,这才大摇大摆地进了府。
府中正在操办喜事,薛婵不知她们具体的吉时究竟是什么时候,但定然就是今夜了。
方才她亲眼瞧见那些人将裴砚宁关进了这个屋子......
薛婵佯作自如地慢慢朝房屋那边挪动。
“刘四!”背后一声高喝,薛婵站着没动,然后便有一人上前来拍她的肩。
“主子说了,咱们几个有酒吃!走走走,一块儿整点儿。”
薛婵略一皱眉,无奈只好先跟着去了,也正好趁此机会摸好路线。
同行的那几个人倒也算热情,薛婵有些担心自己被看出来,声音压得很沉。
“倒酒罢。”
叫她来的那人闻言一乐,“想不到你还是个痛快人。”
四个人坐在一处,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薛婵多在旁听,等到能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时,她才会插几句嘴,不至于叫人起疑。
酒过三巡,另外三人脸上都露出了多多少少的红晕,薛婵从她们的言行中了解到丁全与她母亲的关系并不好,丁全母亲做主母时,给下人的份例要吝啬得多,但丁全出手却十分大方,甚至时常和府中下人打成一片,所以很得人心。
这真是有些难办。
薛婵略作沉吟,又陪那几人痛饮几碗,等把那些人都喝趴下了,她才面色如常地起身,然后直冲丁全的住房而去。
“哎!你干什么!”
丁全的住房门前竟也守着人,薛婵抬眸看了她们一眼,道:“主子传我询问那个人的事。”
薛婵朝裴砚宁那边房里抬了抬下巴。
到底是自己人,那两人也不多拦,问清缘由就让薛婵进去了。
薛婵迈入门中,反手插上门栓,然后悄无声息地步入内室。
即将大婚,丁全正在一面落地衣冠镜前欣赏着自己身穿红衣的风姿,可她看着看着,忽然发现镜子里面,就在她身后两步的方向,出现了一张脸。
“我去!”丁全浑身一抖,差点吓个半死。
然而在她发出怒骂声时,薛婵率先一步上前,将她的嘴捂了个严严实实。
不能让此人知道她的身份,薛婵现在已经易容,而且丁全与原身也只是见过一面签下契约而已,不一定记得她。
于是薛婵哑声道:“你府上那个男人,我要了。”
丁全被薛婵制得半分动弹不得,她呜呜噫噫地说着什么,薛婵不知道,不过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应该是在抗议。
薛婵盯着丁全,冷笑一声,塞住丁全的嘴,拿房里的红绸缎将人捆了个结结实实,而后拿剑抵在丁全的脖子上,才将她嘴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知道我是谁么?”薛婵道。
丁全咽了下口水,摇了摇头,绝望地想:草,她难道不是老娘那个姓刘的家丁吗?
然而薛婵并未为她解惑,只是悠然望着窗外,道:“你的手下人办事很不严谨呐,在我的地盘上,还敢让车上那个小..骚货露了面。”
惊吓之中,丁全并未注意到薛婵说话时那个细微的停顿,只是颤声道:“英雄,咱们有话好说,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啊!”
“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五两银子,把那小骚货卖给我,如何?”虽然浑话说得有点别扭,但是薛婵的眼神很加分,她盯着丁全的时候好似一匹狼在盯着猎物,教丁全浑身冒冷汗。
这、这算是什么事?她就是为五两银子得了个男人,当时据那个薛什么的说她夫郎长得极美,可她还没来得及见上一面呢,难道这就要拱手让人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