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把电线拉过一截,再往地上一扔:真没事,你也别太在意。
喝酒不?袁一夏又去搬啤酒,先搞两框吧。
祝余简直就是操心的命,跟着袁一下挪了风扇又去搬啤酒,最后一群人笑嘻嘻地去水池边上洗手,闹腾着泼水玩。
这种场合傅辞洲必定在场,只是他还没甩个手指,就被祝余抓住手腕:就这样还能玩?
傅辞洲连忙把手就是一收:没,我洗手呢。
他的指尖还挂着水珠,在祝余面前轻轻一晃,就溅了几滴水到对方脸上。
祝余抓住傅辞洲的手腕,把他拽回桌边:伤口别沾水。
傅辞洲心里美得不行,走路上都快嘚瑟成花孔雀了:心疼我啊?
你最近怎么这么恶心?祝余嫌弃地把人推开,坐好吧你。
傅辞洲坐在凳子上,突然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开心:怎么你就恶心了?我都没说你恶心。
祝余以前没少对着他爱来爱去的,这会儿倒嫌弃起他来了?
没人这么双标的。
我又没对你干什么。祝余坐在傅辞洲身边拆了餐具。
我对你干什么了吗?傅辞洲把一把筷子往桌子中央一扔,垂手把啤酒拎上来几瓶,喝酒不?
你别喝,祝余把啤酒拿回来,你也不怕化脓留疤。
我一大男人,傅辞洲乐了,再说我又不像你,皮肤嫩嫩的。
说话的功夫,老板端上来一盆龙虾。
足足的四斤,装了一大盆。
老板格外豪爽,拍下了一袋一次性手套,告诉他们随便用。
一次性杯子摆成了一排,袁一夏开了五六瓶啤酒,挨个都给倒满。
热死了,先喝先喝!他端起一杯啤酒,站起来举至半空。
傅辞洲手臂一伸,给自己和祝余端来了两杯。
我没喝过酒。祝余把杯子接过来,端在鼻下闻了闻。
啤酒又没味道,傅辞洲用自己的杯子和他撞了一下,喝一口试试?
桌上其他人的一杯啤酒已经下肚,袁一夏已经开始嚷嚷着继续满上。
祝余坐回凳子上,端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
什么味儿啊?他皱眉吐吐舌尖,这味道像是不行。
傅辞洲笑得酒都要抖出来了:你怎么跟个猫似的?啤酒别品,一口闷了。
祝余抬眼看他:你先闷。
傅辞洲舔了舔唇,仰头把一杯啤酒灌下了肚。
哎祝余突然想起来,你不能喝酒。
傅辞洲用嘴一努祝余的杯子:你替我喝?
我喝了你就不喝了?
你喝了我就不喝了。
祝余看着自己杯子里淡黄色还飘着丁点浮沫的液体,憋了口气,学着傅辞洲刚才样子灌了下去。
他以前没喝过酒,也不敢去碰酒。
这是第一次由他自己做下的决定。
喝也就喝了。
感觉如何?傅辞洲笑盈盈地问。
祝余咂咂舌头:难喝。
喝酒还要吃菜,傅辞洲拿过几个一次性手套递给祝余,吃点龙虾去去味道。
傅辞洲说着,也给自己戴上一只。
只是他的右手手背擦伤得厉害,塑料手套附在伤口,有点疼。
你别这样,手套破了辣椒辣伤口更疼,祝余把傅辞洲右手上的手套给摘了,再说你不是不吃吗?
傅辞洲把手一放:这么残忍吗?
还真不给他吃。
我还点了一些烤串,一会儿就上来了,袁一夏又把一瓶刚开的啤酒搁在了祝余面前,老傅你手不方便就吃烤串吧。
可是我比较想吃龙虾,傅辞洲看着周围人都嗦得咂咂直响,嘴馋的要命,我其实可以直接用嘴剥出虾仁
他的话音刚落,傅辞洲面前的小碗里就多了一个虾仁来。
嗯?刚才还在和袁一夏说着话的傅辞洲迅速转过头来。
祝余正垂眸吃着虾头,碗边还有剥开的虾壳。
别看我,祝余把虾头往桌上一扔,烤串上来就不剥了。
傅辞洲嘴巴一撇,弓着身子就把脑门往祝余肩上蹭:祝小鱼。
我靠,袁一夏看不下去了,你俩干嘛呢?
别管他们,王应把袁一夏拽回来,吃虾吃虾。
四斤小龙虾很快就被解决完毕,啤酒喝了两筐,又加了四斤龙虾来。
祝余嘴上说着指给傅辞洲剥到烤串上来,但是烤串都吃完了,他还是在给傅辞洲剥虾。
你少吃点辣的。祝余嘴巴被辣红一圈,在喝了几杯啤酒后,人似乎也有点醉了。
嗯嗯嗯。傅辞洲把头点成小鸡啄米,恨不得抱着祝余狠狠蹭上一蹭。
来来来,每吃一阵就有人站起来劝酒,再喝一杯。
祝余放下手上的小龙虾,跟着站起来端杯子。
酒量不错。傅辞洲和他碰了一杯。
祝余脸上泛着红,垂眸看着啤酒,显出了几分呆样:没,我要醉了。
真正喝醉的人从来都不会说自己醉了。傅辞洲把目光停在祝余脸上,手腕一抬喝下啤酒。
那你喝醉了吗?祝余问道。
醉了吧,傅辞洲抬手,用食指指背抹了一下他的侧脸,你脸红了。
我是真的,祝余端着酒杯,又喝下了半杯来,我头晕了。
他说话很慢,像是带着奶音。
一字一句像是揉进了傅辞洲的心里,让人听着就心生喜欢。
醉了没事,傅辞洲凑近祝余,轻轻地说,我背你。
傅辞洲一语成谶,祝余最后是被他背出烧烤摊的。
也就喝了几杯啤酒,加起来还没有三瓶,袁一夏对祝余的酒量极其鄙视,这就醉得起不来啦?我还想着去唱歌呢!
他又没喝过酒,哪能跟你们比?傅辞洲把祝余背在背上,侧着脸去看对方红扑扑的小脸,吃饭钱我付过了,唱歌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袁一夏挽留了几句,傅辞洲心思全都在祝余身上,也不想跟这群毛头小子一起疯。
两人率先离开,祝余听不见耳边嘈杂的笑声,睁开眼睛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