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来学校又不上课,自习自习,自习个屁啊!有没有人一起去教育局举报的?咱们去匿名举报算了!
许晨有贼心没贼胆,哼哼唧唧没什么反应。
而后排傅辞洲和祝余,却对开学没什么意见。
其中傅辞洲醉翁之意不在酒,只要和祝余黏一起,别说上学了,上刀山他都乐意去。
而祝余没什么所谓,在家也是看书,在教室也是看书。
只是在家没空调一个人,在教室有空调还有傅辞洲。
嗯还不如开学。
开学第一天班里有三分之一的人都没来,傅辞洲倒是积极,甚至还给祝余带了个竹编小鱼。
你编的?祝余捏着竹条尾端,饶有兴趣地看了半天。
嗯,傅辞洲一点头,在元洲学的,那边用长叶不能久放。我削了一根竹子,发现用竹条也可以。
心灵手巧,祝余把竹编小鱼收起来,夸你。
这事儿就像打了个开头,傅辞洲被夸了一次,接着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祝余的桌洞被一堆小玩意儿塞满,吃的玩的,不到一星期就堆起来了。
其中糖果最多,奶糖硬糖,软糖棉花糖,傅辞洲就连随便去商店买包纸都能给祝余顺一根棒棒糖出来。
惯得不行。
最后还是当事人自己有些扛不住,笑着去问傅辞洲:你怎么什么东西都往我这塞?
傅辞洲算着题目头也不抬:那不是喜欢你吗?
他这话说得极其自然,给人一种我就字面意思并不是深层次的喜欢,如果你介意那就是你想多了,我可是单纯着呢的清者自清即视感。
祝余手上还捏着那颗大白兔奶糖,听到傅辞洲说这话不由得腮帮子一鼓:少爷,你好直接。
傅辞洲挑眉啧了一声:我一直都这么直接。
直接且认真?祝余追问道。
傅辞洲想了想:直接且乱说。
他说话越来越大胆肆无忌惮,每迈出试探的一步,又再下一秒及时收回来。
虚晃一枪,观察情况。
他把祝余的反应尽收眼底,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不放过。
有时视线交汇,两个人就像是互相比着瞪,非要坚持着对视,直到其中一人瞥开目光。
像是好笑,或者心虚,怕再继续看下去,就有东西从眼睛里先流出去。
乱说的啊,祝余把书本一合,好险,差点当真了。
中午十一点半,距离下课还有十分钟。
老陈今天格外好说话,大手一挥就让他们走了。
祝余把课本往桌洞里一塞,剥了一个傅辞洲今天给他买的棒棒糖叼在了嘴里。
今天三十七度,傅辞洲皱眉看向窗外的阳光,我都不想出去。
买把小花伞,祝余一撞傅辞洲的肩膀,我给你撑。
他嘴上笑着,和傅辞洲一通胡扯。
兜里手机震了震,是祝钦发来信息,说今天有事,让祝余中午在外面应付着吃点。
我可以不出去,祝余摘了口中的棒棒糖,我爸今天让我在外面吃。
可以啊,傅辞洲一勾他的脖子,老王还没走远,叫着袁一夏,咱们出去吃饭吧。
祝余还没来得及说句好或不好,傅辞洲抬手按了一下他的脑袋,拨开人群跑前面去喊王应去了。
傻狗似的。祝余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他没傅辞洲那么心急,就这么一边回复祝钦的信息,一边慢悠悠往回走。
祝钦向来用不惯手机,他找祝余一直都是能打电话就打电话。
所以这次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竟然给他发起了信息来。
祝余先是发了一句好的,我知道了过去。
然后看着对话框,犹豫了一会儿,又发了句有什么事吗?
换是一年前的高一,祝余大概不会发后一句。
但是现在他的心态有所转变,祝余也想尝试着去关心一下身边的人。
没什么,你吃完饭回教室看书,不要乱跑。
这条回复略显蹊跷,祝余皱了皱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祝钦从来没叮嘱过他看书学习,更别说不让他乱跑了。
再说他能跑哪儿?当初他和傅辞洲都跑出市了,自己老爸不还是没说什么吗?
奇怪。
祝余走出教学楼,被迎面的热浪吹得眼睛一眯。
从高高的阶梯往下看,傅辞洲追上了王应,两人正勾肩搭背不知道在说什么。
手机屏幕放在阳光下有些看不太清,祝余匆忙回复了一句知道了,就抬脚朝傅辞洲那边走过去。
而都到了校门口的袁一夏,也接着电话走回来。
老傅,去哪浪啊?!
傅辞洲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祝余的目光。
祝余加快脚步,走到这几个人的身边。
突然吃什么饭?他小声抱怨了一句。
好想吃冷面,傅辞洲推开王应,改搂祝余,许晨呢?跑哪儿去了?秦小山也叫着呗,人多才好玩。
热死了,祝余挣扎着扔掉傅辞洲的胳膊,离我远点。
搂一下都不给!傅辞洲直接对着祝余的脑袋上手,就这还吃我糖呢!
一群人打打闹闹出了学校,祝余气得拔了嘴里的棒棒糖就要还给傅辞洲。
他们提前放学,校外的人并不多。
突然,路边冲出来一个人,不由分说扎进了他们男生之间,一把抓住了祝余的手臂。
我的孩子,那人声音发颤,上下看了祝余几秒,而后直接哭了出来,我是妈妈啊!
第66章 事发突然 叔叔在屋里,我在你怀里。
事发突然,在场的男生没一个反应过来的。
尤其是祝余,傻傻往后退了半步,整个人都有点傻了。
那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个头刚到傅辞洲的肩膀。枯瘦如柴的手臂掩在深棕色的衣袖之下,手指刚触上祝余的皮肤,眼泪唰一下就掉了下来。
我的安安,都这么大了
吃了一半的棒棒糖掉在了地上,沾着灰滚了老远。
傅辞洲最先回过神来,一把揽过祝余把人护在了自己身后。
你谁?他打着十二万分的警惕,同时不忘捏了一下祝余的手心。
袁一夏也赶紧站在傅辞洲的身边把祝余挡住:什么鬼?
祝余撇开脸,手指死死抓住刚才被对方摸过的手臂,眼睛垂下死盯着地面。
我是他妈,女人哭着就去推傅辞洲,对着祝余大声道,我是你妈妈啊!
祝余猛地抬头,眉头紧拧。
他看着对方,表情似有痛苦,又缓缓恢复平静。
呼吸略显粗重,祝余抬手,覆上了自己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