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然后呢?祝余话里带笑,听着傅辞洲继续说。
然后我就去找你,带去医院,傅辞洲像是也笑了,这事儿我熟,老手了已经。
祝余闷在被子里笑个不停。
哎,祝小鱼,这回轮到傅辞洲换个话题,你以前在元洲,跟我提过一句,你说你生日是十二月。
祝余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十二月几号?傅辞洲问,我给你过生日。
祝余脸上的笑渐渐消失,他抓着水母玩偶的一只触手捏了捏,说话也有些迷茫:不知道。
我只记得是年底,下雪了。他皱了皱眉,有些难过,傅辞洲,之前徐萍叫我安安,你说,这是不是我原来的名字啊?
应该是的吧?傅辞洲回答得很小心,你喜欢这个名字吗?
不喜欢,祝余直接否定掉,祝小鱼比较好听。
傅辞洲重新开心起来:那是,毕竟是我起的。
那些难以说出口的曾经,现在竟然就这么轻松说了出来。
他本来以为难以释怀的亲生父母,也就这么成为了过去。
十二月一号有场烟火晚会,傅辞洲的声音打乱祝余的思绪,从学校打车半小时就到。
祝余算了一下日子,十二月一号是星期四。
你逃课啊?他问,
又不是没逃过。傅辞洲笑,给你过生日,走不走?
祝余一扯手上的水母触手:走!
第75章 生日快乐 好了好了,同桌抱抱。
十二月一号,继上个月底的初雪之后,又落下了一场小雪。
祝钦中午从老家回来了一趟,和祝余交代了一些事情后又要匆匆赶回去。
爸,祝余叫住祝钦,我要不要回去?
祝钦脚步一顿:你想回去吗?
祝余沉默下来,没有回答。
你好好学习,祝钦拍了拍祝余的肩膀,高三了,好好准备。
祝余一一应下,中午刚送走祝钦,晚上就和傅辞洲翘了晚自习。
自从南淮市禁止燃放烟花爆竹以来,祝余就很少看见烟火。
他本身是个爱热闹的人,这种场面还是愿意来凑凑热闹的。
反倒是傅辞洲不太喜欢往人堆里扎,可是祝余喜欢,他就也乐意跟着来。
烟火晚会在晚上八点开始,举办场地是南淮市一个公园的河边。
傅辞洲早就买好了门票,拉着祝余提前一小时进场。
他俩没有商量,但是都十分有默契地穿了一起买的那件羽绒服。
公园里彩灯闪烁,人来人往。
大多都是情侣,或者家长带着孩子一起。
傅辞洲和祝余一黑一白两个少年并肩走在路上,还是有些显眼的。
太嚣张了,祝余小声说道,不知道的以为咱俩情侣装呢。
傅辞洲手里拿了个路上送的纸风车,听祝余说话时顿了一下:同款而已这大晚上的,也看不出来吧?
祝余没搭理他,跑去看路边的彩灯。
傅辞洲跟上去,也不知道对方听没听见自己刚才说的话。
来早了,祝余看了看手机,还有四十多分钟才有烟火。
去逛逛,傅辞洲把手上的纸风车递给祝余,饿不饿,带你吃饭去。
公园里的饭菜还算良心,祝余和傅辞洲一人点了碗面,加起来还不到五十块。
吃香菜不?傅辞洲问。
祝余犹豫片刻:加点吧。
没见你吃过,傅辞洲在手机上下了订单,感觉除了我全世界都不吃香菜。
我没怎么吃过,祝余拄着下巴,左右打量这家店铺,他不吃,我就跟着不吃了。
傅辞洲眸子一抬,明白过来祝余嘴里的这个他指的是谁。
香菜多好吃,我带你吃,傅辞洲笑道,还有什么想吃的,以后都带着你。
也没什么,祝余觉得傅辞洲这过分敏感的样子实在是有点可爱,你别这么大反应,我要真在意就不会说出来了。
那你以前就是在意了?傅辞洲问。
祝余脑袋一歪,想了想:算是吧?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祝余在傅辞洲面前已经不避讳发生过的曾经。
他好像也没有和对方说过多少,但是傅辞洲就像是万能似的,全部都知道。
那些见不得光的、黑暗的曾经,现在也能放在阳光下,一边吃着饭一边说出来。
就像傅辞洲说的,这是他的人生,只是曲折一点,坎坷一点罢了。
很快,面就端了上来,祝余用筷子挑了挑那一簇香菜,再压在面汤里蘸了蘸。
这什么歌,听着有点耳熟。傅辞洲一挑眉梢,转了个脑袋去找店里的喇叭。
祝余把香菜吃进嘴里,稍微一嚼,就闻到满嘴怪香:什么歌?
他有些吃不惯,但是尚且能忍受。
不知道,忘了,傅辞洲想不起来也不死磕纠结,拿起筷子就去捞面,香菜好吃么?
还行,祝余嘴上嚼着香菜,耳朵里听着播放的旋律,竟然也觉得有点熟悉,我听着也有点耳熟。
两人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结果,直到音乐播放到副歌部分,祝余才恍然大悟:这不是那个那个那个
傅辞洲听他那个了半天,像是也突然想起来了:啊啊啊啊别说!
去年元旦晚会!祝余脱口而出,最后大合唱那里!
傅辞洲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他还清晰地记着祝余侧过脸笑着对他说的那句爱你啊。
之后几天傅辞洲脑子里都是这首歌地旋律,甚至还偷偷找来听过。
所以时隔一年,他再次听到这首歌,虽然已经忘了,但是刻在DNA里的记忆依然还在。
你记性真好,祝余夸赞道,听了个开头就能想起来。
傅辞洲干笑两声,没有继续接话。
不过也就一年前,他还在为祝余的一句玩笑话脸红心跳。
什么喜欢啊爱啊的,沾点边那就是在恶心他。
可是仔细回想一下,那时候的祝余是真的什么都敢说,一点没在意。
最近倒是收敛了许多,不再跟他开这种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