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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7)(1 / 2)

你胆大任性,敢做敢认。你怕什么?你什么都不怕!你是太阳,我知道,我没有理由强迫你跟我一样敏感胆小。可是我怕啊,你为什么不知道我怕呢?你为什么就不能体谅一点我?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按照我的计划一步一步来呢?

人在情绪激动时说出来的话往往带有攻击性,祝余大脑一片混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傅辞洲捏紧拳头,心里像是被挖掉一块。他听祝余说这话,比刚才在医院里还要让他心疼难受。

他明白祝余的胆怯,也有努力克制,但是在对方眼中,这似乎根本不值一提。

努力错了方向,给了一堆对方用不到的盲目勇气。

可是没人反对,傅辞洲哽着声音,王应他们,还有我奶奶和小姑,他们全都接受了。

就是因为他们都接受了,所以我们才走到现在,祝余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不然你觉得我还可以跟你在一起吗?

所以呢?傅辞洲松开祝余,如果我爸不接受,你就要放弃吗?

这个问题之后两人都没有说话。

像是陷入了一个死局,没有突破点,也不知道怎么解决。

像是被放在案板上的鱼肉,只能静静的等待着持刀者的屠宰。

当初是你以为我介意同性而对我失望,傅辞洲放缓了声音,把话说得明白,现在你这样,和那又有什么区别?

之前的失望只是因为我认为你不愿直面自己的内心,祝余吸了口气,也认真回答着他的话,而且我从来没有说过不公开我们的关系,我只是一直在强调,没有到时间。

我不是不听你的话,傅辞洲极力忍耐,只是出了这种事,但凡是个男人,都不会缩在你的身后当乌龟。别说什么没到时间,凡事有例外,你的安全永远是最重要的。

祝余感冒不想吃药,只要撒个娇他都不忍心。

要是为了个烂人抽骨髓做化验,傅辞洲怕是要心疼死。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祝余看向远处绵延的马路,淡淡道,叔叔已经知道了,我也没有捐的必要了,徐萍我会拒绝的,可以了吗?

傅辞洲抓住祝余的手,少年指节冰凉,像是被冷水冻过:祝小鱼,我知道我很过分,我没有理解你,不知道你要什么。但是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样做,你不是他们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物件,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我是不怕我爸,但我也不是什么都不怕,我怕你放弃,那还不如让他们直接弄死我。

祝余垂着眸,睫毛被泪水糊成一片,冷风一吹,快要冻住了。

傅辞洲的掌心按在上面,祝余闭上眼睛,感受着从皮肤传来的淡淡体温。

我知道你一直都惯着我,忍着我的臭脾气,傅辞洲轻轻擦掉他的眼泪,手指抹过发红的眼尾,重新把人抱进怀里,这次能不能再忍一次?别让我一个人跟傻子一样坚持,或许我们挺一挺,也就过来了。

祝余不说话,只是沉默着站在那里。

傅辞洲心揪成一团,抱也不是,亲也不是。

祝小鱼

我喜欢你。

别丢下我一个人。

把祝余送回去的时候,祝钦已经在家了。

傅辞洲站在院门外,碍着长辈的目光松开了对方的手。

叔傅辞洲不知道祝钦的态度,但还是忍不住问了,配型的事情,就不要去了。

祝钦点点头,也没说什么,只是揽过祝余的肩膀,把人带进房间。

叔傅辞洲停在大院的门框内欲言又止。

祝钦回头看他一眼,偏头叹了口气:别做傻事。

傅辞洲连忙点头:只要他们不再来打扰您。

回去吧,祝钦摆摆手,把院门带上。

祝余到底没有回头,傅辞洲应了一声,关门离开了。

配型中途被制止,结果到最后也没出来。

徐萍在祝余家门口大哭一场,闹去了警局,还备了案。

三月的春天是个不太好的开始,自打医院后的分别,祝余已经一星期没看见傅辞洲了。

对于这个学霸的突然消失,学校里面已经传了n多版本。

作为班里的唯二知情人,王应和袁一夏尤为担心,去了傅辞洲家里找过,最后也都无功而返。

没人敢去和祝余提起这事。

而祝余日常低头刷题,最近连话都很少说上一句。

像是变了个人。

他记着傅辞洲的话,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活着。

对方用最惨烈的方式不让他受到一丝伤害,自己也应该保持好心态去面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

就像傅辞洲说的,祝余惯着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就算再怎么骂再怎么怪,那也喜欢。

对方做出来的事情,就要一起担。

事情往好了想,可能真如傅辞洲所说的那样,挺一挺,指不定也就挺过来了。

他仍存有一丝希望,明白在傅辞洲与他父母妥协之前的这段时间并不好过。

该经历的孤独和痛苦他不去逃避,祝余只是希望,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就傅辞洲可以笑着回到他的身边。

然而,就在当天中午祝余回家后却看见祝钦正收拾着行李。

他们要搬家了,不是高考后,是今天。

为什么?祝余看着桌上一箱箱整理好的物件,有些不能接受,我还没高考

下午我会去学校给你办借读手续,你把东西收拾收拾,祝钦轻叹了一声,我们明天回老家去。

怎,怎么了?祝余手指按上桌边,感觉自己这么多天的坚持突然就成了笑话。

祝钦答非所问:你要是不想呆在老家,过一段时间我们再换个地方。

都没找好地方,为什么这么着急?祝余隐约猜到了原因,忍不住问道,是不是傅辞洲

小余,祝钦停下手上的动作,算了吧。

祝余鼻腔一酸:他来过吗?

对方家里不是我们这种小市民能招惹的,祝钦摇了摇头,听爸爸话。

是傅辞洲的父母?祝余哽咽道。

祝钦又长叹了口气,算是默认。

祝余的唇动了动,结结巴巴道:他们他们说了什么?

大人的话,你个小孩就不要问了,祝钦指指厨房,饭做好了在里面,你自己去吃点。

爸祝余红了眼眶,对不起。

他一直乖巧听话。却在尉霞死后没几年给祝钦惹了这么一个麻烦。

不用道歉,你没做错什么。祝钦也有些心疼,去吧,吃点饭。

祝余低头走进厨房,水池边的操作台上放着两个烧菜,米饭还在电饭煲里,打开盖子的那一瞬间,灼热的蒸汽烫着了祝余的手。

他拧开水龙头,让冰凉的冷水冲洗着手掌发红的部位。

祝钦在客厅收拾东西,时不时发出叮当的声响。

祝余机械式的盛了碗饭,又拿过筷子,站在那里夹了团米饭。

看吧,他像是在心里对傅辞洲说,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机会。

傅延霆只需要一句话,就足以让他们分开。

坚持有用吗?

遇到现实,不过是自我感动罢了。

眼泪一滴一滴掉进碗里,祝余艰难地嚼着米饭,勉强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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