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沈青桑入内添碳时,问了时辰才知道,已经夜深。
再看陈婠,自然是忍着疲倦之色,不由地心生怜惜,是他对于那段回忆太过执着,不曾想经教她吹了这么久。
沈青桑别有深意地退下了。
忽有一丝夜风灌入,陈婠不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封禛大步上前,展手便将罩衫替她围了上去,再一低头,就见她温软淡红的唇,微微翘起,“婠婠辛苦,朕替你揉一揉。”
陈婠还没弄清他的意思,一双唇瓣已然被卷入口中去了。
辗转在唇瓣上,他时不时拿舌尖轻轻扫过,呢哝道,“这里可还酸麻?”
陈婠仰面被她抱着压下去,柳腰折低,是以一种完全被占有的姿势。
念及如此,她主动抱住他的肩,尝试着伸出小舌去迎合。
却不知这一个细微的动作,足以将他全部的欲*念点燃。
眸光愈发深邃,他再用力,便将整个身子都横抱而起,大步走向床帏。
温柔中却透着邪肆的笑意,扬在唇边,“婠婠主动邀请,朕岂有辜负之理?”
妩媚的笑容,绽开在她原本清秀婉约的面容上,竟生出千万种别样的妖娆姿态。
她双臂缠绕,倾身依偎进他怀中,素手轻轻在胸膛上勾勒着。
“婠婠为何忽然如此热情…当真教朕承受不住,”他喉头动了动,握住腰间,便是一阵天旋地转,反手却将陈婠放在上面,“若婠婠每日都能如此,便是做神仙朕也不换的。”
心知他是情爱中的话语,陈婠仍是配合着笑了笑,然后俯下身子,满头乌发散下,铺了满枕满肩。
“若此时你有求于朕,自然是什么都听你的…”封禛扬起脖子,去琢她的唇,却被灵敏地逃过了。
“陛下如此不懂风情,臣妾现在还不能说。”她知火候未到,必要留到最后才行。
红绡落处,衣衫委地,帐暖温香。
情致浓时,几番风雨摧折,不曾将歇。
一直到亥时,才堪堪收住…
只是陈婠软在他精壮的胸膛上,浑身软绵,连说话的力气都显得十分虚弱。
封禛一双凤眸透着餍足过后的慵懒,还在回味各种蚀骨滋味。
一下一下抚着她汗湿光滑的秀背,陈婠这才将脸儿偏到一侧,对着他耳朵轻语,“陛下曾说,只要臣妾为您怀上孩子,便允许臣妾出宫…今日,臣妾已然是竭尽全力,魏太医说,正是受孕的时辰…”
原来,她如此百般顺从,为的并非爱*欲。
“臣妾想陪母亲去西域治病,随大哥一道,只要一个月的光景便足够…”她说话时,又用唇去触碰他的。
显然是极尽讨好欢心的表现,虽然她手法生疏,可见做不来这些事情。
但封禛却被如此亲密举止,却莫名让他心中更为惶然。
上一世已然让她受尽苦楚,如今怎能再让她有丝毫伤害…
沉默良久,就在陈婠以为请求无望之时。
便听他低沉沙哑的声音道,“朕准了…”
陈婠心中猛然一喜,撑起身子望住他的眸,忽然低下来,蜻蜓点水地吻了他一下,“臣妾多谢陛下恩典。”
“但有一个条件,”封禛受用的紧,但还有后话,“待冬日严寒过后,朕亦要动身西巡,到时候婠婠随朕一起。”
想到终能达成所愿,陈婠便也只得先忍忍。
“临走之前,朕必要将京中安置妥当,辅政大臣的人选,如今你父亲最是合适。”
每每提及家人时,陈婠总是避而不谈,将脸儿沉沉埋在枕间,不一会儿便有倦意袭来。
不知何时,亦分不清是梦还是真,但听他在耳畔低声道,“若朕从前迫不得已做过憾事,婠婠可否原谅朕?”
陈婠似梦非睡,本能地应了一声,封禛听得清楚,那是一个“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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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从陈婠主动示好这一夜起,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夕之间便近了大步。
如今后宫婉贵妃专宠专房,皇上已然不加掩饰,正阳宫和毓秀宫皆是轮流眠宿。
原本精心的备孕,却在她月末葵水来时再一次落空。
封禛极有耐心,只让魏太医仔细调养,时常将她放在膝头,抚摸着平坦的小腹道,“朕看你平素事事透彻,怎会在自己身子的事情上如此冲动,如今你必要遵照魏太医的治疗来办,若再有不从,朕便不轻易放过你。”
告诫的话语,最后终究是柔情一片,他口中所言的不放过,陈婠自然是领教过的…
另一方面,统领大将军陈棠加紧练兵,一日也不曾松懈。
每隔一日,便会回陈府照看母亲。
新府已经新盖好了院落,一门二将,一位尚书,一位将军,宅邸的牌匾是皇上御笔亲题,只有两个字:陈宅。
低调不张扬,但已然是荣极的待遇。
深冬时,镇国将军及其子幽州受贿枉法一案尘埃落定,经大将军之手彻查,刑部最终定了一个削去爵位俸禄的罪罚,家产没收大半冲国库,宅子和田产保留了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