捅出来？这三个字用得很微妙。
霍振说出这句话，也不用他开口，就侧面承认了他和祁恋恋就是那种关系。
霍振一边说一边朝霍霆扑过去，在这之前，霍振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都自持身份，而且上了年纪，虽然混、不学无术，但他到底是霍氏的二爷，所以表面的体面是有的。
动手打人，没有。
不顾形象骂人，私底下的。
和人对骂，是没有的。
所以他朝霍霆扑过去，一副要大展拳脚的模样，让人惊讶之中更有失望。霍老夫人感觉很累，什么都不想说，而陈管家则是下意识去拦，然而霍霆，他只稍微动了动眉梢就躲过了，顺便还伸出一直手，就把霍振压制住了。
霍霆是从部.队里出来的，三年部.队生涯让他练就了一副比以前更为强健的身躯，动作也极为敏捷，霍振虽然也进去过，但他当年是混出来的，又几十年过去，身体本来就比不上年轻人，两相加起来，自然不是霍霆的对手。
他也不说，径直把霍振送到霍老夫人面前。到了霍老夫人面前，霍振终于反应过来，脸色变得煞白，颤颤巍巍的，他叫了一声，“妈……”
霍老夫人应，只一巴掌又拍过去，痛心疾首，“你这个逆子！”
霍振被打痛了，却不敢再说话，也不敢去抓霍霆，“妈……”
“给我跪下！”霍振想站起来，霍老夫人立刻一腿踹了过去，把霍振踹得倒在地上。大冬天的，霍振和地面接触的脸和手没多久就被冻得通红。
“奶奶，茶冷了，我去给您重新倒一杯来。”霍霆淡淡道。
霍老夫人明显是要开始教训霍振，他这个当晚辈的不好待在这里，反正以他对奶奶的了解，这件事不会这么轻易过去，所以给他们一个空间也未尝不可。
陈管家也反应过来了，道：“老夫人，我去厨房看看汤热好了没有。”
冬天，厨房里一直热着热汤驱寒，今天清晨，阿姨炖了一只老母鸡，文火慢炖，应该差不多了。
霍老夫人忍着要教训霍振的想法，嗯了一声，让霍霆和陈管家下去了。茶叶放在餐厅的柜台里，霍霆和陈管家就一同去了餐厅。
“二少爷，这件事是你故意调查的吗？”进了餐厅，陈管家看着真的去拿茶叶的霍霆问道。
一泡茶叶可以续水几次，霍老夫人的茶叶是刚上上去的，根本不需要新的茶叶。霍霆停下了动作，直起身，微微侧头，稍显冷淡的俊美侧脸对着陈管家，道：“陈叔，长久在宅子里待着，你忘了商场诡谲了吗？”
霍霆是个强势的青年，就和霍家的其他人一样，浑身充满了压迫感。尽管他才二十七岁，很年轻的岁数，可是他的手段老辣，和比他年长的商场巨鳄没有任何差别，甚至更甚。
他霍氏掌权人的锋芒已经全然毕露。
“陈叔，这件事我不需要让人觉得是错是对，商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调查这些无愧于心。况且，若不是二叔真的行事不端，能让我抓到尾巴？”
陈叔一滞，确实，如果不是霍振乱来，霍霆怎么调查也不会查到什么东西。反倒是霍振，他和祁恋恋有那种恶心的关系，早晚会败露。
而且，老夫人对这件事都没说什么，他这个当管家的倒显得问多了。
想明白，朝霍霆点了点头，陈叔就离开了餐厅，他得吩咐宅子里的其他下人，不要去客厅。这是家丑，老夫人教训二爷的时候，不会想要其他人知道。
陈叔走了，霍霆就拿着茶杯站在了餐厅的窗台前。
客厅里的训斥声音断断续续传过来，令人烦躁，这个时候，他无比想念林若蓝，在林若蓝那里，他从来不用担心有这种烦心时刻。
客厅，霍老夫人坐着，霍振跪着，冷冽的寒风在窗外刮着，更添萧肃。
“我问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许久过后，霍老夫人道。
沉着脸，霍老夫人身边蕴含着比外面寒风更冷的气息。
不能狡辩了，也没有狡辩的机会了，霍振在心里把霍霆骂了千百遍，然后低着头，老老实实低声道：“去年。”
“这么久了？”霍老夫人说。
听到这话，霍老夫人怔了一下，阴沉的脸越发阴沉。
霍振心里咯噔一下，低低的嗯了一声。
“好。”霍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气，说：“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