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老回归徐家军以后,除了对欧阳飞扬进行医治以外,还收下了柳良俊这个病人。
他受的伤本就比欧阳飞扬要轻,经过陶老的调理,此时已经身体康健。
只是,他一直藏匿于唐言澈的房间,躲避司徒哲的暗探。
近日因唐南将唐言澈兄妹几人带往镇北将军府居住,临走时又是告知,司徒哲不会再将夏园做为探查的对象,他才得以出门活动。
看着正讨论着要破坏唐南喜事的兄妹几人,柳良俊忍不住开口阻拦道:
“我若是你们,我就不会去做这样的事。”
“你不是我们,不是她的亲人,你如何能体会我们的感受!”
夏云祁这几日本就恼怒,怨恨自己为何如此无能,连姐姐被掳走,他都做不了什么。
此时柳良俊还要出言阻拦,连他们帮姐姐出气都不让。这让云祁很是愤怒。
“不是不能体会,也不是不让你们去破坏这场喜事。只不过,你们这样做,又有何意义呢?”
柳良俊揉了揉自己因为躺久了,时不时还会疼几下的脑袋:
“我相信唐将军一定不是那等背信弃义的小人。他这样做,定然有他的理由。”
“你们与其想办法去破坏这场婚事,倒不如好好想想,他为何会在明明已经拒绝了圣旨以后,又突然答应了婚事?”
“另外,目前还有什么,能比找到夏姐姐还要重要吗?你们可别将重心放到了错误的地方了!”
柳良俊还清楚记得,自己被救下那日,那女子温柔地喂他喝水的场景。
这样善良温柔,如同母亲一样的人,又是于他有恩,柳良俊的心里,也是不愿她受这样的伤害的。
只是年长的他,比眼前的三个孩子还要明白,只有冷静下来,他们才能更好的思索,他们接下来,应该做什么才是最好的。
“你是说?”夏云祁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相处了那么多的时日,他心里也是不愿相信唐南是个负心人的。
只是,他眼见着婚事将近,他心中的慌乱打断了他的猜想。
现在被柳良俊提及,夏云祁陷入了深思。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姐姐被人掳走的事情,就一定是与国公府有关。”
他又是想了一想:“可是,如若真的和我们所想的那样,他定然也是派人盯着国公府的。连他都不得不答应婚事,我们又能做些什么呢?”
云初此时却是说道:“婚事没有进行,他们肯定不会轻易露出线索的。”
“可是,若是已经在办喜事了。国公府就不得不放人了。”
“这样,他们肯定就会担心一件事!就是姐姐回来会不会跟那个国公府小姐大闹。又或者,姐夫会不会因她的回来即刻翻脸不认人!所以。”
云祁脸上露出激动的神情,“所以他们一定会在喜事之前,就会有所行动的!”
“只有让姐姐看到姐夫另娶她人伤心离去,才能让李家的大小姐安心的做她的镇北将军夫人!”
“只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姐夫会想不到吗?”云臻是打从心里喜欢并敬佩这个姐夫的。
他觉得,姐夫在战场上都能运筹帷幄的大英雄,是不可能想不到这样简单的计谋的。
云祁也觉得,这个计谋明显存在着漏洞。国公府是不可能在想到如此缜密的计划以后,又夹杂这样疏漏的计谋的。
除非,“除非,举办喜事那天,出现在霍家庄接姐姐的那个人,并不是国公府的人!又或者,这里面,穿插了不少人参与了此事。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们就真的做不了什么了!”
这个李国公府,不就为了抢夺一个正室的位置嘛,至于这样大费周章的?
此时,孩子们陷入了僵局。连柳良俊都不得不低头沉思着。
不知道外面一切的,被众人所担忧的夏甜甜,此时正悠哉游哉地坐在她从房间搬到院中的躺椅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摇晃着。脸上还盖着一本书。看上去十分的悠闲自得。
但如果此时有人在她面前提起悠闲,享受二字,定然会被夏甜甜破口大骂:去你妹的悠闲!老娘这几日都快要累死了!
不仅累死,还拜阿园所赐,成功地享受了一次社死是什么滋味。
“夫人,阿园带了好吃的来看你啦!”
夏甜甜已经是好几日都待在霍妍给她准备的房间里没有出门了。
而她不想出门的理由,就是几日前,阿园那丫头,竟然当着霍妍,还有好多丫鬟的面,指着在花园里闲逛的夏甜甜,大声地喊道:“夫人,你还没找到出口啊!”
夏甜甜当时的老脸都要被丢尽了。
虽然她的确一直在找出口,也的确是一直没有找到,可是,阿园啊!
夫人我,不想将自己的老脸,明晃晃地摆放在「出题者」的面前啪啪地打啊!
谁知道这个霍家庄的出口如此难找,她都快要将霍家庄翻个遍了,不,应该是翻了又翻,找了又找,始终都没有看到关于出口的影子。弄得她精疲力尽,快想要放弃了!
又遇上阿园那个猪队友,夏甜甜决定,为了不见那些丫鬟,小厮,还有那最最可恶的霍妍的嘲笑,她干脆闭门不出,直接躺在房中,好好休息几天。
可是,她想要休息,阿园可不愿她窝在房间里,生怕她闷出病来。
加上霍妍又要处理霍家庄的公事,阿园更是只有她作陪,日日准点出现在她的房中。
夏甜甜闻言,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抬头看阿园一眼。
阿园见她这样,一手捧着点心,蹲下身子,嘟着嘴,另一只手一把掀开她脸上盖着的书:“夫人,你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