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曦是在弘化发嫁,遂她着一袭纁红色嫁衣坐在车内,李昭双手支着下巴歪头欣赏美人。
时下婚礼循古礼,并非彩绣龙凤的大红吉服、大红盖头,礼服选玄黑色和纁红色,更为典雅端庄。新娘也不需要盖头,一把团扇遮面就够了。
这几日,李曦早被她看习惯了,怡然自得的捧着杯奶茶和李昭闲话,“差不多快出雍州地界了吧?”
“还有一个时辰就出且未县,下一站就是豫州的青阳县了。”
李曦掀起帘子看了看外头,午时未到,“看来今天要歇在青阳县了。”
“应该是吧。”
话音刚落,坐在车外的苏叶进来说道,“郎君使人传话,说是今天歇在且未驿站。”
李昭一愣,与李曦疑惑的对视一眼,便道,“是出了什么事吗?”
“到时候总知道了。”
一个时辰后,一众人到了驿站,仆妇家丁井然有序的收拾安排。
李曦以扇遮面,缓缓的下车入驿站。
李昭送李曦入房后道,“我去问问阿兄什么情况?”
李曦放下扇子道,“去吧。”
李湛正在徐婧跟前回话,这次送嫁李徽不得行,便派了徐婧去主持,父母俱在,让祖父母操持,那不是个事。
李徽不去京城,是防着皇帝耍阴招呢,京畿毕竟是皇帝的地盘。李徽早已接过李氏权柄,否则皇帝怎么会费尽心机暗杀李徽而不是在眼皮子底下的李廷,实在是李廷死了,对雍州对李氏造成不了多大震荡,反而给了对方名正言顺反朝廷的理由。
皇帝深信李氏早有反心,否则怎么会秣马厉兵,他们就是在等一个光明正大的契机。皇帝完全没把突厥考虑在内,也没想起自己对人家杀气腾腾的态度。
这样的情况下,李徽当然是不会入虎穴的。只要他好好的杵在雍州,皇帝恨得牙痒痒也不敢拿李家人如何。
李昭来的巧,徐婧也在问李湛为何要停在且未,行过礼,她便在一旁等着李湛回话。
“斥候报青阳县内大量流民外逃,一群人往且未方向来。”
半路遇上肯定不如在驿站里以逸待,徐婧有些担心,“咱们带的人手够吗?”她可是从徐喆那知道这些流民并不安分的,他们带着这么多嫁妆,保不准就有那见钱眼开想浑水摸鱼的。
“母亲放心,尽够了,我已派人去调兵。”李湛道。
徐婧还是不放心,“要不我们避回县城,城墙高而坚,城内还有戍兵,想来那些流民也不敢过来,可好?”
不好!李昭心道,为避流民逃入城,别人家尚可做的,他们李氏以兵强马壮,勇猛无畏闻名,还不得被人笑死。
“看他们前行的方向,怕是要入雍州,我们避开了,州内百姓如何避,由他们这么进去,恐生乱。”李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