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你拼命的挣扎?”
“是!”
沈姨娘忽然笑了,她瞧着梅蕊身上整整齐齐的衣裳,呵呵道,“那我就奇了怪了,按照你的说法,既然你对二公子的举动如此的不满,还拼了命的挣扎,那为何你的衣裳竟然如此平整,半点褶皱都没有?而且挣扎间发丝都没有任何的凌乱,这真是奇怪啊。”
梅蕊心中慌乱,避开沈姨娘咄咄逼人的目光,垂眸脑子飞快的想着措辞,很快她就道,“……因为这不是奴婢的衣裳,奴婢的衣裳在内室放衣裳的地方,奴婢身上的这件衣服是奴婢慌乱之下从少夫人柜子里拿出来的。至于头发……是奴婢护住了。”
沈姨娘微微一笑,扯扯梅蕊身上穿的整整齐齐的衣裳,笑道,“那就更奇怪了,清白都要不保了,竟然还有闲工夫护住头发!呵呵,本姨娘还真是万分不理解你这行为!还有……你可否和本姨娘解释一下,如你所说,二公子在屋里没出去,是你拼了命的逃出了屋子,既然如此,你竟然还有功夫到柜子里去找一件衣裳穿?而且还能穿的如此整齐妥帖?”
梅蕊咬着唇,她是真的答不出沈姨娘的问题,她仰着头,委屈的瞧着沈姨娘,“姨娘,奴婢真的没有说谎,您信也好,不信也好,奴婢能解释的都已经解释了!”
梅蕊是个聪明的,知道她这个时候什么都不说反而对自己更有利,多说多错!
“最后一个问题,你口口声声说自己的清白被二公子给霸占了,如你所说,你对少夫人如此忠心耿耿,那么为何要大张旗鼓的把二公子轻薄你的事情告诉所有人?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奴婢只是想让王妃给奴婢主持公道,还奴婢一个公道……”
“那你大可以找姐姐就好。”
“奴婢……担心王妃偏袒二公子。”
沈姨娘哈哈大笑,“梅蕊啊梅蕊,你还真是个聪明的姑娘,诡辩的能力如此之强,以前倒是没有注意少夫人的身边竟然还有这样的人物,哈哈,我的问题问完了,想来屋子里聪明点儿的也听出一些端倪了,我就不问了,姐姐,这事儿您自己处理吧,一些不安分的人啊,留在哪里都是祸害!”
“沈姨娘,奴婢和您无冤无仇……”
“得了得了。”沈姨娘站起身子摆摆手,“我们两个的确无冤无仇,可我就看不起你这样不懂得安分守己的人,是什么身份就安安心心的做你分内的事儿,奢求你求不来的东西,你这不是找死是什么!别以为你自己多聪明,就你那点小把戏都是别人玩剩下的了,下次还是找个高明点的法子吧。对了,你方才不是说你原本想一死了之吗?”沈姨娘指着屋子里的墙壁,“诺,想死还不简单,一脑门子撞上去,我保证没有人拦你,去死吧去死吧,赶紧的去死,可千万别在我跟前碍我的眼了。”
梅蕊面色憋红,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说要死只是说说而已,她才十五岁,正是最好的年华,可没有那个勇气拿自己的性命去赌一把。
事已至此,屋子里的人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一个小丫头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可那凤凰岂是那么好当的!所有人都讥诮的瞧着梅蕊,真真是不要脸,能为了自己的利益和自己的小姐抢男人,这也就罢了,竟然还口口声声说二公子欺辱了她,不就是欺负二公子是个傻子,说话没有人相信吗!
梅蕊意识到事情已经转向不利的方向,低着头脑子快速的开始想对策,她的脑子转的飞快,王妃肯定是不能指望了,几个姨娘都是和王妃一个鼻子出气,她也指望不了,思来想去,她转身跪在了冯氏面前,她大哭道,“姨娘,您给奴婢做主啊,奴婢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王妃说句话都能让奴婢死无葬身之地,奴婢怕,奴婢好怕啊,姨娘您救救奴婢,就当没有今日这样的事情,奴婢认了……”
沈氏气的胃疼。
呵呵!
她认了?她就当没今天的事儿?
多委屈多隐忍的口气!
传出去恐怕谁都要说她这个简亲王妃连一个小小的丫鬟都容不下了!
她要息事?她偏偏不把这事儿给压下去!
沈氏刚要开口,床上的秦惜皱紧眉头,嘤咛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一直关注着她的容恒立马眼睛一亮,他忙俯身查看秦惜的情况,“媳妇媳妇……你怎么样了?好一点没有?”
“容恒,好吵……”
秦惜脑子依旧混沌着,隐隐约约昏迷中听到好多人在耳边一直在吵,她被吵的实在是头晕欲裂,因此醒了过来。
艰难的睁开眼睛,秦惜身子才微微一动就是一阵疼痛,浑身如同被东西碾过一般,疼的厉害。秦惜倒抽一口冷气,眼前影影倬倬似乎看到了许多人,可视线朦胧,一个都看不真切。
容恒慌忙扶起了她,他用力抱住秦惜,“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媳妇你吓死我了,你刚才流了好多血……”
秦惜被容恒抱在怀里,身上疼的厉害。她艰难的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沈氏。
她拍拍容恒的背,声音干涩,“容恒……娘在呢,你快松手。”
“不要不要,媳妇你吓死我了,呜呜……”
秦惜脑子慢慢的从混沌转为清醒,她记得她刚刚到含雾的屋子没多久就开始浑身发热滚烫,而且身体里那种骨子里的渴望让她几乎难以自控的脱自己的衣裳。后来……后来……
秦惜皱眉,用力敲着自己的脑袋,后来发生了什么?她一点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浑身都痒,后来渐渐的没了知觉,最后下身一疼,所有的痒仿佛都聚集在一个点上,最后她就昏迷了过去……
她仔细的回想着所有的情节,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水!没错,就是那杯水有问题!
秦惜喉咙一阵巨痒,她捂着唇剧烈的咳嗽起来。容恒慌忙放开了她,轻轻拍着她的背脊给她顺气,“媳妇……媳妇你好点了没有?”
好一会儿秦惜才止住了咳,她坐在床榻上,紧紧的拉住容恒的衣袖,“容恒,我刚才喝的水有问题,肯定是有人在我的水里下了药!青翎,你快查查,究竟是谁能接触那水!”
青翎努努嘴巴,示意秦惜看向跪在地上的梅蕊。
梅蕊?!
秦惜瞪大眼睛,第一直觉就是否认,“不可能!”
“少夫人,就是她,她以为那水是给二公子喝的,在水里下了春药试图勾引二公子,然后把您支出去让您去看含雾!想趁二公子药性发作的时候动手,但是二公子根本没有中毒,所以她的计划没有得逞,被二公子扔出了院子。她还恶人先告状,把王妃等人都叫了来,还说是二公子对她图谋不轨,二公子扒了她的衣裳,意图让王妃给她主持公道呢。”
青翎冷冷的看了梅蕊一眼,道,“少夫人,您这次真的是瞎了眼了,身边竟然留着这样的祸害,这次您可千万不能轻饶了她!”
秦惜真的觉得难以置信。
三个丫鬟里虽然她最看重的人是秋意,可是她对含雾和梅蕊该做的自认为都做的很好,她体谅她们两个不容易,看着她们两个年龄慢慢的大了,还想给她们安排一门亲事。
可梅蕊就是这样报答她的?!
可除了这个解释,秦惜找不到更好的解释,她喝的水显然是有问题的,而那水分明就是梅蕊拿来的。还有……她明明让梅蕊去给含雾去大学士府请表哥过来给含雾医治,如果她去了,为何还会出现在这里……
她脑子有些眩晕,扶住容恒,眼神瞬间闪过不信,狐疑,失望,痛心!
“梅蕊,你当真对的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