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之后,顾念回来了,他问我:“那个看起来好威风的男人是谁啊?”
我想都没想便道,“畜生。”
接下来几天,王媒婆又来到我家,鬼鬼祟祟告诉我有个男人挨家挨户打听我的消息,甚至连我几时起身几时睡下几时出去晒太阳这种事都问的很详细,萧午瑾啊萧午瑾,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虽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可是我已经没能力和他为敌,也没打算再提起他的身世,他千里迢迢来此寻我,是要亲眼看见我咽气才算安心么?
我偏不随他的愿。
于是我连夜把顾念叫来,坚持要他在我临死前四处游历一下大盛的大好河山。
我也知道他不过是个孩子,叫他驾着马车没日没夜的拉我四处跑着实为难他了,但是他身上确实有行之的影子,只要我想做的事,他就算再辛苦再为难又有办法为我达成。
我们自江南往南走,一路上吃吃喝喝,住最好的客栈吃最好的山珍海味,顾念这辈子跟着我没享过福,在我临终前带他好好玩玩,既是了却我人生夙愿,也是让他明白,除了娘亲,外面有更广阔的世界。
以前我便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可是行之提前走了,再美的风景也没人陪我看,现在有了念儿,我倒兴致盎然,比我想象中多活了十几天呢。
行了大半日,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我问顾念发生了什么事,顾念道,“娘亲,我们到泉州地界了。”
泉州这个地方听起来很耳熟,我让他继续前行,顾念又道,“前面有一座墓碑,墓前都是落叶,看起来太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