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了一个下午觉,在傍晚十分,夏云烟才悠然醒转。
腰身有些微酸,想到昨晚一夜缠绵,一人兀自傻笑起来,本想找林车一起共进晚餐,却见段德在房间外守着。
“发生什么事了吗?”夏云烟问。
“如今皖州局势不明,钱三爷的人已经针对我们北河帮展开了报复,夏小姐还在呆在房间为好。”
段德说道。
“报复?”
夏云烟想到吴玄所说,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就因为昨天拍卖会上的一点摩擦,就要置你们于死地吗?”
“事情已经发展的难以控制,钱三爷不仅扬言要杀了林先生,而且已经派人去了阳城,要把北河帮一端锅了,不排除会对林先生亲人动手。”
段德一声长叹。
“那林轩呢?”夏云烟急问。
“林先生已经前往钱氏府宅。”
“钱三爷要杀他,他还去那里做什么?”
夏云烟问。
“这我就不知了,夏小姐还是...”段德一句话还没说完,夏云烟已经冲了出去。
“林轩,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这一劫,我来帮你度过。”
夏云烟冲出酒店,拦了一辆出租车,呼啸而去。
“去哪?”司机问。
“兵部大院,夏家!!”
...
夏家大院。
时隔三年,夏云烟再次归家。
“你大姐订婚之时你不回,家族演武你不回,如今舍得回来了?”父亲夏军长没好气地说道。
“父亲!”夏云烟跪地。
“云烟你这是干嘛,快起来说话。”夏母见女儿跪地,上前想要搀扶,却被夏云烟推开。
“女儿此次归家,是想求父亲一件事,只要父亲答应,以后父亲说什么,女儿便做什么。”夏云烟苦苦哀求。
夏军长却不为所动,淡淡地说道:“有事的时候回来了,你还知道这是你的家呀。”
虽然措词严厉,但夏军长还是冷道:“说吧,什么事。”
“求父亲救女儿一个朋友,他叫林轩,正被钱三爷和康远达联手围杀,还请父亲出面调停。”
在夏云烟看来,林轩只身去闯钱三爷的龙潭虎穴,肯定是担心三爷会危及北河帮和他的家人,才会只身犯险。
但他此去,肯定凶多吉少。
而放眼整个皖州,能够调停钱三爷和康远达的,也只有皖州兵部的这位夏军长了。
“林轩?”夏军长眉头微皱,似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就是昨天我跟您提过的,从阳城来的那位,小妹跟他关系不错,想来二人在阳城的时候,就已有深交。”夏云裳在旁边说了一句。
砰!
夏军长顿感火大,摔碎了一个杯子。
“夏云烟,你还知不知廉耻?离家三年不归不说,如今归来,竟是为了替一个男人求情,而且还是一个阳城小地,毫无身世背景的男人,云烟,你现在已经堕落成这个样子了?实在让父亲失望!!”
夏军长出声厉喝。
夏云烟听后大笑着站了起来:
“哈哈哈,父亲,你只听了大姐一句话,便说我不知廉耻,我就想问您了,我怎么不知廉耻了?二年前我被吴玄抛弃,我已经是自由身了,男未婚女未嫁,就算彼此交往,不也是正常之事吗?怎么到了你那里,就变成了不知廉耻了?
还有,林轩是阳城小地的人物,是毫无身世背景,可那又如何?他能够给我安全之感,他能够在我生命最灰暗最无助的时候,站在我身边,给我光明。你们呢,你们是身份光耀、背景深厚、顶着光环,可是请问你们给了我什么?
从小到大,你一直认为我不如大姐,从来都是只听大姐一面之词就来训斥我,二十多年了,我从来没有求过您什么,今天只求您一件事,你还说我堕落,让您失望。父亲,真正失望的是女儿啊。”
夏云烟一边笑一边哭,状若疯狂。
指着地上破碎的杯子,决然道:“今日你我父女之间,就如这盏茶杯,碎裂之后,再无任何关系。”
说完,夏云烟转身就走。
“哼,你以为你一句话,便能跟我断决父女关系吗?别忘了你身上流着谁的血,你生是夏家人,死是夏家鬼,今天你哪里也去不了。”
夏军长怒声一喝。
立时有无数兵卫上前,将夏云烟制服。
“关起来!”夏军长命令道。
“是。”
几名军卫领命,压着夏云烟离去,却未见夏云烟眼中,已尽是死灰之色,那是彻底的失望。
...
夜临,古武一脉,钱家。
家主钱三爷拜着一尊铜像,那是他们钱家祖上武君,据闻曾是凝元宗师巅峰,曾创一世辉煌。
“钱氏武君在上,今日子孙钱正义,率家族子嗣祭拜于您,请您保我钱家运势昌隆,万世传承。”
“拜!”
钱三爷带领钱家族子弟,齐齐跪地伏拜,然后一碗酒下肚,酒杯尽数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