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球上的血洗不干净,我的狗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问神:谁是人,谁是畜生。
我抱着狗的头在银杏树下站了很久,他们叫我白行简,叫我滚开,他们踢我拽着我的头发,但我不走。
直到我的脸上的符文再次不受控制地出现,他们落荒而逃。
怪物,狗死了你怎么不死。
我看到了,他们的嘴唇在动。
雪淹没了一切,这世界又恢复纯洁无辜的模样。
狗被我埋在了银杏树下,神还是没有救我。
神不会爱我,神也不爱狗。
我要惩罚神,叫神日日夜夜看见狗。
......
我的狗很可怜,所以我要惩罚杀狗的人。
黄启瑞被我埋在银杏树北面数十米的地方,以跪倒在地的姿势。曾经高高在上昂着的头,如今被我砍下来丢到了地上。砍刀不太锋利,他的头一半脱落,一半连着脖子,血溅了我一身。
“你要赎罪。”这是我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又是一个雪夜,我拖着刀往回走的时候,想起一句话:以血洗血,污益甚尔。
“那又何妨。”刀尖的血滴了一路,但都被大雪掩盖。
这一年,我十岁。
镜面粗糙昏黄,模糊地映出我的模样。凝结的血线牢牢覆在我脸上,眼眶底下符文纵横。
我低头看着满手的鲜血,突然笑了,我天生就是个怪物。
回忆到这便终止了。
安全起见,宋瑜把白行简带回了自己房间。
她摸了摸白行简的额头,有些发烧。奇怪的是,他身上没有血,也没有受伤。
宋瑜稍一思索,解开了他腰间的衣带,指尖覆上他心口滚烫的符文。这符文本身是黑色,如今却呈现黑红色。
一个猜想渐渐浮上宋瑜心头,怕是这符文搞的鬼,血能够滋养符文,符文吸收了血反过来又能治辽白行简。
宋瑜咬破白行简的指腹,抹了一滴在他的符文上,果不其然,符文将血吸收了。
宋瑜:系统,你说他体内的蛊虫怎么样了?
未待系统回复,宋瑜看到一只瘦小的蛊虫从白行简的手腕底下钻出来,甫一接触地面,就化为了粉末。
他手腕上还系着自己送给他的玉佩,玉佩的色泽更显莹润。
白行简的呼吸越来越重,额角沁出点点汗。宋瑜伸手去擦,岂知白行简贴过来,将脸埋进了宋瑜的掌心,无意识地轻蹭。
就好像......他的那只小狗,姿态亲昵,毫不设防。
宋瑜无奈,捏了捏他柔软的脸颊,叁年不见,好歹是养了点脸颊肉出来。
不多时,白行简醒了,长睫上还挂着泪珠,眼眶红红的,瞧着颇为可怜。
他懵了片刻,随即坐起身,像是要确认她是真实存在的一样,表情极为真挚地握住宋瑜的手,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好似带了小钩子,望着她再没移开。
宋瑜心软了半边,或者说很难会有人无视他直勾勾的眼神,至少宋瑜很吃这一套。
宋瑜:被勾引到是一个太正常不过的事了。
系统:宿主开心就好......只是我有个坏消息,宿主要不要听。
宋瑜:你的坏消息不是一般的多啊。
系统:白行简虽然能利用符文治疗自己受的伤,但必须要通过男女交合才不会遭到符文反噬,之前他都有吃药压制,不巧今天药吃完了,所以宿主您看着办吧。
宋瑜:这么重要的东西你现在才说?
系统:这也是刚刚才查询到的,您前面做任务都没能跟反派近距离接触,这些设定自然也隐藏了。
这跟中了迷情药有什么区别?如果面前有面镜子,宋瑜一定能看到自己无语凝噎的表情。
宋瑜问他:“难受吗?”
白行简先是点头又摇头,脸蹭蹭宋瑜微凉的掌心,心里却有个声音在说,再近一点,再近一点就好。他的手掐住床板,骨节泛白,手臂内侧青筋凸显。
他突然想起狗,狗的眼睛看着总像一汪水,狗望着他摇尾巴,呜咽两声,他就心软了。
“师姐,我可以亲你吗?”他黏黏糊糊地喊着宋瑜,眼里也含了一汪水。
“那你知道怎么亲吗?”宋瑜轻声说。
白行简眨了下眼,慢慢将唇贴上她的嘴角,不掺任何情欲,纯情极了。
接着,他仿佛想到什么,伸舌舔了她一口。
宋瑜顿时没忍住笑,感情酝酿了这么久,亲吻是跟小狗学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