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觉得有些委屈,眼尾微微泛红。
她明明在信的最后也说了,如果不能接受她的感情,希望他们还能继续做朋友。
和现在一样,就好。
虽然,这并不是她真正想要的。
那一晚的镜湖,越朝席一个人在别墅里,默默地坐在露台上,一边喝酒一边看着夜空。
他的手心里,还紧紧攥着秦筝放在何竞韬口袋里的那封情书。
林溯风也没看到他一直想见的,越朝席喜欢的,那个女生。
林溯风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他知道她没有来,而越朝席什么也不肯说。
直到深夜,林溯风从隔壁过来的时候,看见酒瓶满地,而越朝席醉倒在沙发上。
他紧闭双眼,微微启唇,声音很轻,一直在叫一个名字。
秦筝。
而他所叫的那个女孩,那一夜也几乎无眠。
秦筝在宿舍的床上,对着手机,静静地流了一夜的眼泪。
她无数次地点开微信的对话框,看着那个头像无声地落下一串眼泪,又手指颤抖地切了出去。
直到她再也撑不住地沉沉睡去,也没有等来那个人的只言片语。
那一夜,满月当空,月色如诗亦如画,却不属于他们彼此。
从第二天起,两人的关系又恢复到了刚入学的时候,仅仅只是同班同学。
就是擦肩而过,也只是点个头,再不会有人停下脚步。
越朝席是刻意的淡漠疏离,秦筝是有意无意的掩饰,没有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或许,他们原本就是如此,仿佛两个没有交集的个体。
不久,越朝席的家庭背景被人知晓,传遍整个校园,他彻底搬离了学校宿舍。
秦筝见到他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没有人知道,盛夏的镜湖,曾经有一场盛大的烟花表演。
没有人知道是为了庆祝什么,抑或是别的。
无数朵烟花在无垠夜色里腾空而起,冉冉爬升,璀璨盛放,又黯然坠落。
那个本来要见证这一切的人,对此浑然不知。
那个本来要借此诉衷情的人,最后黯然神伤。
只有镜湖的湖水,在月色里静静流动,默默见证那个夜晚那一场,送不到的烟花,无处表达的情感。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