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一个月之内,能不能别再提离婚了?”
楚映曦心软之余,更多的是惊讶。高傲如他,几乎没有低头的时候。他想要达到某些目的,总是会以强压或是诱/导的方式来完成,这样直白的卑微姿态,她还是第一次见。
“好。”楚映曦点点头:“那就这么决定了。”
楚映曦不想再看他那双受伤的眼,转身要拿下自己的衣服和包包时,周凌深先她一步拿了下来。
他双手拎着衣领将衣服展开,很自然地来到楚映曦身后:“伸手。”
楚映曦微微一怔,知道他是想多表现表现,也就顺着他去了。可见着周凌深帮她穿好衣服,拎着包就往他肩上背的样子,下意识就将包包抢了过来。
周凌深有些无奈:“楚映曦,我是你丈夫,可以帮你拿包的。”
楚映曦知道是自己反应大过了头,摇摇头道:“不用了,你是病号,不能奴役你,我自己来就好。”
楚映曦将包背好,顺手摸了一把,脚下步子一顿。
周凌深发现她的异样,凝眸看向她,却发现她不知为何胸口起伏加剧,脸色大变。
他皱了皱眉:“怎么了?”
楚映曦站在原地缓了缓,只觉得喉头干涩,又痛又痒,连着背后都起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她摇了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步伐匆匆地往房里走。
楚映曦脚步不停,回到房间后立马冲进了洗手间。
她颤抖着手拉开自己的包,在包里翻了几下后就直接把包里所有东西都倒在了洗手台上。
钱包、卡包、化妆品、记事簿,全都在。
除了……
她的孕检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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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上,周凌深把沉睡中的楚映曦叫醒,两人打算一起到优讯去一趟。
自从两人定好一个月期限,周凌深对恢复记忆的一事就格外上心。连着做了好几天治疗没效果以后,决定多去公司看看。
楚映曦迷瞪着眼盘腿坐在床上,懒懒散散不肯起。周凌深笑着替她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起了,今天要去公司。”
周凌深虽然不知他失忆前,楚映曦是个什么样子,可在其他人嘴里,他太太永远都是优雅得体又明媚的形象。
不知为何,每每听到别人这样夸楚映曦,周凌深心底都有种莫名的成就感。
他太太娇憨迷糊的样子,只有他能看到。
在他眼里,楚映曦是个小脾气很大,丢三落四爱忘东西,还特别嗜睡的人。她总是睡不醒,这几天还魂不守舍,忘性愈发大了。
怪可爱的。
要是让楚映曦知道,她的孕期反应已经被周凌深定为她的本性,只怕是要跟他怄气了。
楚映曦半睁着眼,悠悠长叹一口气:“我真是,造孽了。”
楚映曦最近嗜睡得很,怎么睡都不够,好不容易昨晚睡得安稳点儿,这一大早周凌深还要拉着她去优讯。她十分不爽,失忆的又不是她,为什么一定要她去?
楚映曦被周凌深从床上拽起来,穿着拖鞋去洗漱了。
孕检报告失窃一事,让楚映曦大受打击,忐忑不安地等了好几天,却根本无事发生。
她在明对方在暗,无计可施的她只能等了。
快速化了个淡妆,楚映曦走出洗手间,正见着周凌深正对着镜子给自己伤口擦药。
他的伤口在头顶,被剃掉的头发已经长出了一小截,有些难以看清,自己涂药并不方便。楚映曦见状,赶紧上前:“我来吧。”
周凌深被自己用棉签戳疼了,眉头紧锁着。楚映曦见他那样,忍俊不禁:“怎么不等我出来?”
周凌深抿唇:“怕来不及。”
楚映曦接过药来帮他涂好,随口说道:“我记得周宅家里的衣帽间有一定烟灰色的软呢子礼帽,帽檐不宽,跟你今天这身长款正装是搭配的。今天就不戴那个黑色帽子了。”
周凌深刚刚已经在衣帽间找了一番,拿了个更为沉稳的黑灰色帽子,和楚映曦所说的只有细微颜色上的差别。他不动声色将帽子压进被子里,心情更愉悦了。
她都弄得清他衣帽间里哪顶帽子适配那套衣服了!还说两人只是协议婚姻的关系?
他再开口时,唇角已染了笑:“好,那待会儿我就戴那顶去公司。”
……
周凌深和楚映曦到公司的时候,周允畅正是视频会议休息期间,他苦着脸从总裁办公室出来迎他们。
“来了?”周允畅一脸疲惫:“你先在大楼里转一圈吧,我这会大概还有半小时。等我结束,你到你办公室多待待,看有没有什么灵感。”
“好,辛苦三哥。”周凌深颔首。
周允畅叹一口气:“我的亲弟弟,你可赶紧想起来吧!你再不想起来,哥哥都要死在这位置上了,优讯没了你不行!”
周凌深轻声笑了笑:“三哥加油。”
“……”
他话音刚落,吴黎就推门出来:“周总,会议要继续了,您尽快进来,恢复通话。”
周允畅叫苦不迭:“来了来了,真他妈一秒休息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