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禹臣已经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挡住了聚光灯,他的容貌隐没在阴影里,周身仿佛浸润着光晕。
99朵还带着露珠的火红玫瑰,散发着浓郁的香味,连一旁的约翰看到了,都忍不住“哇哦”了一声。
苏今含笑接过玫瑰,正闻着馥郁的芬芳,忽见江禹臣拉住她的左手,单膝跪地。周围的镁光灯一下子都聚拢过来,苏今有些懵,呆呆的看着江禹臣英俊而郑重的面孔。
“苏今,圣诞节的那个夜晚,时隔半年,我飞过太平洋再次见到你。你容光焕发,事业进步,比我想象中更加美好。知道吗?你让我嫉妒了,没有我在你身边,你还能过得这么好。而我,在失去你的陪伴后,却倍感煎熬。我想好好的看看你,却又怕每多看你一眼,就想把你占为己有。
原谅我的迫不及待,迫不及待的让你成为我的妻子——只因你太过美好,而我太想拥有。如果你觉得有些遗憾,那么,你现在可否回答我,苏今,你愿意嫁给我吗?”
江禹臣说完这段深情款款的表白之后,举起另一只手,手中是打开的钻戒绒盒,盒子里放着一枚光华璀璨的钻戒。
周围顿时发出惊叹声,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掌声和快门声。
苏今又是感动又有些不安,为江禹臣的煞费苦心而感动,又怕这么一来抢了约翰的风头而不安。
可是约翰却是真心为她高兴的,还带头高喊:“答应他!答应他!”当然,说的是英文。
苏今红着脸点点头,有点儿结巴的说:“我、我愿意!”
江禹臣微微一笑,把钻戒戴到了她左手的无名指上。
左手无名指有一根筋脉与心房想通,所以婚戒戴在此处,以此感受对方的爱意和婚姻的幸福。
江禹臣站起身,弯下腰,捧起苏今的脸,深情的吻着她。
苏今只觉头晕目眩,整个人仿佛置身在绚烂的烟花里,纵然耳边的掌声和口哨声雷动,她还是能听到他说:“如果你想吻我,而够不到,不用你抬头,我会先弯下腰。”
她想:这是她听到过的,世上最美的诗了。
有了这段插曲,约翰的服装展理所当然上了头条,几乎所有的媒体都在报道这桩求婚仪式。约翰甚至怀疑,这是不是特意安排的,直到苏今解释她也不知道,约翰才相信这就是个意外惊喜。
之后的服装展再也没有超过约翰家的风头了,但也有好事者拍到了苏今的结婚钻戒,放大了绒盒上面的字,显示的是卡地亚!然后,竟然出现了“为什么zeyyo的首席设计师不用自己的作品而用卡地亚的钻戒”这种话题。
“因为我从来没设计过钻戒啊!”苏今无奈的叹道,一面又真心佩服这帮记者,当时离得那么远,还能找出绒盒上的字来!真敬业啊!
接着,卡地亚官方又出来澄清,说这枚戒指江先生已经买下独立使用权,以后这种款式将成为江太太的个人款,不再投入市面了。引得媒体又是一阵哗然,好在江禹臣的大本营在国内,又压下了国内记者的报道,要不然就没玩没了了!
苏今瞪着手上的钻戒,愤愤的说:“结个婚的成本也太高了!”之前领证只花了60美元,现在光一个戒指就能让60美元的钞票绕地球好几圈了!
江禹臣却说:“不高,已经算便宜的了。”
“你钱多烧的!”其实当时抱怨没有玫瑰钻戒,只是想拖延下结婚时间而已,哪里真的看中这些物质了。
江禹臣却开始解释起来:“你看,别人结婚基本是这样的:房、车、彩礼、三金或五金等等。至少你没要房要车再要彩礼啊,只要了个戒指而已,这哪里算高了是不是。”
苏今被他绕晕了,正在深思其中的奥义,又听他说:“这边工作结束了,我们去瑞士滑雪吧!”
“滑雪?”苏今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可是我不会啊!”
“没关系,我教你。”江禹臣笑笑,揉揉她的脑袋。
一周之后,两人收拾行囊,来到了瑞士东部格拉宾登州的一个古镇,俗称“温泉之镇”的施库尔。
施库尔历史悠久,大约已有了两千多年,这里温泉和矿泉繁多,每一处温泉都有鲜花装饰。
来到施库尔,是一个晴朗的下午,湛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阳光肆无忌惮的照射着这座古镇。这里群山环绕,触目皆是青翠,空气里泛着淡淡的森林和鲜花的清香。小镇的建筑古朴优雅,因年代久远,而带着一层斑驳的灰。
古镇的中央是由多个老房子围城的小广场,广场中间有个温泉,由石头砌成四周摆满了鲜花。
苏今饶有兴致的用手划拉着温泉水,泉水温润,在这个季节里格外温暖。
身后,由远及近传来悦耳的马蹄声,她好奇的转过身,就看到一匹雪白的高头大马上,戴着骑士帽,身穿咖啡色骑装的人,驾着马向这边小跑而来。白马后面还跟着一匹黑马,马上的人也穿着骑装,身姿挺拔,但总觉得前面这个人的气质更独特。
及至白马到了他们跟前停下,苏今才看清,来人竟是江菲!
“哥,嫂子,我估摸着你们这时候也该到了。”她潇洒的跳下马,摘下帽子,露出一头精干的短发。
好帅!苏今赞叹,她这个样子,难怪会有女生表白,就是自己,也快要把持不住了。
江禹臣瞥了她一眼,和江菲点点头。刚好,后面的季云开也赶了上来,一下马就捕捉到了苏今的眼神,顿时如临大敌,挡到江菲前面,说:“看什么看什么?这是我老婆!”
“放心啦,我直的很!”苏今嘿嘿一笑,不过还是忍不住夸奖道,“你老婆骑马的样子真帅!”
季云开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对江禹臣挤眉弄眼的,江菲一把扒拉开他,淡淡的说:“别介意,他今天出门没吃药。”
江禹臣对季云开回一句:“别弃疗,药不能停。”就拉着苏今先会民宿休息。
因为附近的滑雪场并不属于著名的四大滑雪场之一,因此小镇上的游客并不多,仅有两间民宿,其中一间被早到的季云开包了下来。
两对夫妻在这里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去泡温泉。
泡好回来发现,唐竞尧和杭语茉也到了,苏今觉得奇怪:“你们全都来度假?”唐竞尧瞥了眼江禹臣,没有做声。杭语茉却笑着拉起她的手,说:“你们在拉斯维加斯领证了?当初我也差点就在那里结婚了呢!不过,总觉得还在上学,没有经过父母同意就结婚不太好,所以……是不是很浪漫?”
“还好啦!”在拉斯维加斯每天都能看到有新人在路边拍婚纱照,轮到自己却连婚纱都没有。不过,可不能再提了,要不然还不知道江禹臣会做出什么举动来呢!
三对夫妻又在镇上逗留了一天,随后去山上滑雪。
对于这项贵族运动,三位男士都十分精通,江菲也不在话下,杭语茉勉强算会一点,而苏今就属于一窍不通的。
江禹臣很耐心并细心的教她,从如何穿脱滑雪鞋开始,到平地雪上行走、推进滑行都亲身示范,并在苏今做动作时做好了防护措施。幸好,苏今不算太笨,掌握要领也挺快的,平地试了几次之后,就到缓坡上试了试。
季云开和江菲已经滑了两个来回,看到苏今那笨拙的样子,季云开暗里发笑。正得意自家老婆能文能武、内外兼修时,他老婆就说:“哥去玩一会儿吧!我来教嫂子。”
“不行!”季云开立即跳起来阻止,“除我之外,不许和别人有身体接触,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
一阵冷风吹过,江菲冷冷的瞥向季云开,说道:“你脑子里塞了屎啊!”
季云开可怜兮兮的看着她,瑟缩的说:“老婆,我脑子里都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