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乔嘉许睡得深沉而又绵长。
待她醒来时,窗外的天色已经开始发亮,朦胧的微光,照得整个城市有些不太真实。
乔嘉许眨了眨眼,直到视线里的身影渐渐清晰,才猛然坐起身来,目瞪口呆的看着半倚在沙发上的唐炳森。
此时他双眼微阖,睡得正沉。
侧颜清俊又优雅,身后的光亮投在他的身上,就连五官都被柔化了。
不似往常的寡淡,整个人看上去温和了不少。
他的左手与她的右手握在一起,像大人领着孩子的那种,带给人极强的安全感。
右手撑在沙发扶手上托住了下巴,修长的双腿微伸,姿势慵懒又随意。
乔嘉许记得,昨晚唐炳森起身去接电话时,她觉得自己一个人用餐貌似不太礼貌,便想着等他回来。
结果没想到,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那他怎么没离开?
而且紧握在一起的手又是怎么回事?
乔嘉许烦躁的揉了揉头发,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昨晚做的那个梦。
梦里爸爸妈妈笑着对她说,她很勇敢,她当时就哭了,而且哭得很伤心,挽留他们不要丢下她。
梦里,妈妈的手很温暖,难道...
乔嘉许觉得自己真是没脸见人了!
等人家吃饭能等睡着,关键睡着了就老实点呗,居然还拉着人家的手不放。
知道的是做了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故意占人家便宜。
想到唐炳森清冷的目光,戏谑的眸色,乔嘉许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既然不知如何面对,自然跑为上策。
动作尽量放轻的抽回了手,确定唐炳森没有被她吵醒,才走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不得不承认,唐炳森的冷敷方法不错,虽然还有一些青肿的痕迹,但已不似昨天,有那种火辣辣的刺痛感了。
看到身上穿着的浴袍,想起昨天客房服务员将她的衣服拿去了干洗,看来一会儿出去要找她们取一下衣服才行。
对了,还有这房钱。
乔嘉许翻遍钱夹,留下仅有的一千块现金,以及一张便签,蹑手蹑脚的离开了酒店。
唐炳森是被蔚为的夺命连环门铃扣叫醒的。
睁开眼睛,坐在身旁的女人已经不见了踪影,瞥了眼搭在他身上的薄毯,心想着算她还有良心,不枉他坐在这里陪了她整晚。
就在他以为乔嘉许回了房间时,视线突然触及到了留在茶几上的一沓现金,以及一张字条上。
这是...人走了?
唐炳森目光沉了沉,找遍卧室,果然空无一人。
回到客厅时,刚要伸手拿起那便签,便听到门外接连响更加急促的门铃声:“七爷?四爷叫我来给您送早餐!”
送早餐?
信他才有鬼!
唐炳森眉眼微抬,顺手将那沓红通通的钞票连同那张没来得及看的字条一起揣进了裤子口袋里,起身去开门。
而此时站在门外的蔚为,也是忐忑不安。
感觉手中拎着的不是早餐,而是一个烫手的山竽,生怕门被打开的瞬间,七爷会给他一脚,揍他一顿。
毕竟昨天在厂房,七爷一脚将人踹飞的画面,他可是亲眼目睹了的,武力值爆棚。
与七爷平时温文尔雅的性子极为不同,十分彪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