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即便任泉娅不这样挤兑他,因为两个女儿的事将母亲气进了医院,任启明也是愧疚不已。
可事实证明,他的退让并未令任泉娅有所收敛,反而更加咄咄逼人了起来。
直至此刻,任启明已经无法再做到隐忍,言辞冷厉的同时连带着面色也跟着深沉起来。
偏偏对此任泉娅并未退缩,反而耿着脖子,强词夺理道:“任启明你说这话有没有良心,我这么做是为了谁啊?难道股份和家产都是我一个人的吗?这时候你想装清高,装孝子了,行啊,有本事你一分钱也别要,但是前提是这次公司的损失都由你们一家承担!”
“如果妈可以平安从抢救室里出来,就依二姐的话办!”
说这话的,是坐在角落里,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周丽。
那天任芷凝带着马文昊从家里离开后,周丽当晚就发起了高烧,虽然休息了几天,但到现在还觉得全身无力,脸色发白。
因为身体不适,这些天周丽都是让家里的佣人过来送饭的。
听任启明说司家要将婆婆接过去,周丽也没意见,结果却没想到,一早便接到了任启明的电话,说老太太病危让她赶紧过来。
其实自从两个女儿出事后,周丽的心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没事的时候,都盯住眼前各自的利益,谁都不许侵犯,如今家里两个女儿闹得不堪,周丽哪里还顾得上公司?
甚至睡不着觉的时候还和任启明聊起过,是不是她之前太强势,太计较得失,只一心想将两个女儿培养成她想要的样子,却忽略了她们的真实感受,也对她们的心理教育有所轻视,否则好好的一个家,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
只不过,对于周丽的转变,任泉娅却不知道,此时听到她的话,也是冷哼了一声:“说得好听,你要真是无所谓,之前做得那么多算什么?又怎么会好心对老太太的三餐亲自照料?”
“因为我心中有愧,因为我没管教好两个孩子,害得老人住进医院,我良心不安!”
“呵!”任泉娅轻笑,显然并不相信:“千万别说你想以此打动老太太,我看你是想得有点多!”
“我想的确实不少!”周丽大方承认,因为身体的原因,语气中透着虚弱无力:“我在想如果不是我那么重利,诗凝和芷凝是不是不会变成今天这样?我在想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妈今天是不是也不会躺在这里遭罪?我还想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一定不会让今天的悲剧发生!所以二姐,趁现在还来得及,你也及时止损吧!”
周丽说的是心理话,但任泉娅却由此联想到那日任芷凝的话,脸色当即一变:“我说任芷凝怎么能说出来那么恶毒的话来,敢情都是你这个当妈的教得好,也怪不得你们家诗凝生不出孩子来,都是报应!”
“任泉娅你再说一遍!”
提到女儿,任启明突然提高了嗓门,神色冷峻且极具威慑性的直奔任泉娅走去,偏偏任泉娅不为所动,反而扬着头迎上前:“怎么?难道你还敢打我不成!”
任知学被吵得头疼,原本是懒得出声,触及到眼前情形,也连忙拦上前:“行了,都少说两句,妈还在里面!”
“任知学你闭嘴,少拿老太太说事,估计你巴不得老太太出不来,家产全都归你一个人呢!”
“你...”
任知学也是被任泉娅泼妇无赖的行径气着了,脸色涨得通红,猛的扬起手来,谁知任泉娅更像疯了一样,直扑到他身前,咄咄逼人:“你打,你打,给你打...”
不远处,司老太太早就将这一幕收入眼中,握住拐杖的手紧了又紧,终于按捺不住出了声:“你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