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商文曜没想到,他走出这扇门,便整晚没能回来。
翁婿俩在酒店房间里,一边喝酒一边聊当年往事,从夏凌出生开始说起。
说夏凌是早产儿,生下来时脸都是青的,在保温箱里呆了一周,差点没能留住。
说夏凌第一次生病他急红了眼,恨不得能代替女儿痛苦,说夏凌第一次叫爸爸,他偷偷哭了好久,说夏凌第一次在幼儿园与小朋友打架被挠花了脸,他恨不得打死那坏心眼的小瘪糕子...
商文曜不明白,夏靖永的记忆力怎么可以那么好?
从夏凌出生,每一个重要的过程,夏靖永都记得清楚。
商文曜安静的听着,本想等到夏靖永致结束语时,就是他表态的时刻。
结果这一番长篇大论,一直持续到凌晨,他从迷糊喝到清醒,而夏靖永却一点事都没有。
全程说话都一点没走板,非但没有丝毫醉意,且逻辑清析,条理分明。
若不是见岳父说得投入,好几次他都想倒头大睡。
直至天色大亮之后,夏靖永终于开恩放人时,商文曜才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头重脚轻的走在酒店走廊上,突然想起之前萧允的话,当时他还不屑一顾,哪里想到,居然一语成谶!
这么一想,商文曜心中更加憋闷得不行,就在这时,手机传来提示音。
打开一看,竟是萧允在群里艾特他。
【新婚之夜过得可好?】
商文曜差点没气晕,直接一通电话打了过去。
经任泉娅那么一闹,薛涵易提前动产,司一笙也被吓得不轻,尤其是医生的那番话,更是令人心惊。
所以薛涵易生产后,司一笙也没离开,干脆留下安胎。
商文曜打来电话时,司一笙还在睡着,听到手机震动,萧允下意识看了眼身边人,见她睡得安稳,才连忙掀被下床,拿着手机走了出去,眉眼间尽是阴沉。
只是电话接通后,不等他开口,商文曜沙哑的声音已经传来:“你怎么知道的?夏凌跟小嫂子说的?还是早就猜到了我岳父会在昨晚放大招?”
萧允一头悟水!
还没等开口,便听到商文曜暴躁的声音:“我特么做梦也没想到,新婚之夜居然是和岳父一起过的!”
还有这事?
萧允:“...”
“萧老四,你是没听到我岳父说的那些话,从夏凌出生说起,事无巨细,整整说了一晚上,好几次我都差点没睡着,搞得我特么现在都觉得娶了夏凌,夺了人家的掌上明珠是种罪过了!”
被折磨了一宿,商文曜现在也已是崩溃的边缘。
原本喝了一晚上的酒就有些沙哑,说这话时,更是夹带上了委屈的声音,看来确实是要疯了!
自以为萧允已经知道内幕,商文曜也不觉得丢人了,颇有些不吐为快的意思:“萧老四,我现在算是彻底与你感同深受了,明明娶媳妇是高兴的事,怎么就成了赎罪的犯人了呢?”
商文曜以为,这种身为人家女婿的憋屈感受,只有他和萧允有共同语言,毕竟唐炳森还没将人娶进门,就算娶了也已经没了后顾之忧。
结果,他的一番吐槽并未得到共鸣,反而听到手机里传来不咸不淡的声音:“那是你,不是我,因为岳父现在对我很好,所以对于这事,我也是爱莫能助!”
听到这话,电话另一端突然沉默了下来,而后便是嘟嘟嘟的挂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