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周丽没想到,她的一番良苦用心,任芷凝非但没有醒悟,反而主动提出要和马文昊领证?
若非强烈压制,有好几次她都想问问女儿,是被什么迷了心窍,一定非马文昊不可?
这一路上,她压着火,忍着气,都在想要如何说,才能令女儿醒悟。
却没想到,女儿如此直白的揭穿了她的用心。
眼下,面对女儿咄咄逼人的质问,周丽也没再回避,反而大方承认:“我只是觉得有些事,你有权知道!”
“你要知道,你想嫁的那个人,是个风流浪子且不懂得责任为何物,你可以和我们斗气,怨我们,恨我们,但你不能拿你自己的终身大事开玩笑!因为你的人生还有很长,你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其实您说的这些,我从最开始和马文昊交往的时候就知道!”任芷凝目光凉凉,嗓音中带着疏离淡漠:“更何况,我也没有斗气,我只是想选择不一样的人生而已!”
“所以,听到您说的那些话,我才会更加坚定了要嫁给我喜欢的人!”
“芷凝...”
“妈不也说了,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马文昊确实荒唐过,但他现在已经知道错了,连圣人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那我为什么不能给他一次改正的机会?还是妈觉得我嫁给马文昊给任家丢人了?如果是这样,您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四目相对,面对女儿的步步紧逼,最终还是周丽先败下阵来,揉了揉发账的额角,略显疲惫的出声:“累了一天,先上楼休息吧!”
听到这话,任芷凝也没再犹豫,只是转身离开前,还是轻柔出声:“那妈也早点休息,明天是女儿大喜的日子,即便您再不赞同这桩婚事,我也希望有爸妈在场能一起见证我的幸福!”
说这话时,任芷凝的声线柔软,甚至有些慢,如同软刀子一般,在周丽的心上一寸寸的拉扯。
待任启明停好车,从地库回到客厅,便一眼触及到正坐在客厅沙发上,揉按额头的妻子,连忙快步走过去:“头又疼了?是不是和芷凝吵架了?”
说话间,任启明从茶几下拿出药来,递到周丽手里,又赶紧送上茶杯,直至亲眼看着她喝下去,才叹了口气:“你说芷凝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之前那么懂事的一个孩子,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说到底,还是我不好!”提及女儿,周丽的眼中被雾气弥漫:“是我太注重利益得失,忽略了她们的感受,两个女儿都很优秀,是我这个当妈的没有尽到责任!”
“你要这么说,该惭愧的是我才对!”任启明缓声安慰妻子:“孩子们从小到大都是你一个人在带,尤其是我生病后,家里的事也都落在了你肩上,这些年实在是难为你了!”
“我们是夫妻,说这些做什么?芷凝的事你别担心,我有办法解决,等女儿的事解决我们一家就出国定居,一切都会过去的!”
“好,都听你的!”
见妻子笃定的神情,任启明根本未曾怀疑,只是轻揽过妻子的肩膀,将人拥入怀中。
如果家里能够恢复如初,出国对于两个女儿来说,倒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至少离开这里,才能够重新开始!
此时的任启明还不知道,周丽所谓的解决办法,是以一种决绝的方式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