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和尚叹了口气,不知是被苏梓欢的执着所打动,还是见她心意坚决,微微沉默后再次朝着苏梓欢施礼:“那施主请随小僧来吧!”
寺庙每日容纳的受戒者虽然有限,但每日募捐善款者,也同样具有纳福资格。
年轻和尚先是带苏梓欢去见了老住持,履行完手续后,才带苏梓欢去住的地方。
虽然募捐,苏梓欢虽然花了不少的钱,但也同时获得了独住的资格。
只不过这青瓦屋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哪怕不见蜘蛛网,也给人破旧残败的感觉。
房间里也没有太过的装饰,除了一张单人床和一桌一椅,便再无其它,隐约还可闻到房间里散发出发霉的味道。
见苏梓欢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却偏要跑来受这份罪,年轻和尚还不忘提醒:“寺庙条件有限,施主若是住不习惯...”
“这里挺好的!”
以前写生时,突降暴雨,她还在山洞里住过一晚,相对来说,这里真的已经很不错了。
再说心中有强大的目标在支撑,苏梓欢也不觉得苦,反而笑着打断了年轻和尚的话,果断表态。
对此,年轻和尚也便没再多说,只是祥细讲了下接下来的流程和事项,便离开了。
走出门时,年轻和尚还在想,不知这位女施主会不会像那些年轻的小施主一样。
最初来受戒时也是信心满满,斗志昂扬,结果一天都没坚持下来,就哭着闹着要离开了。
却没想到,苏梓欢不仅坚持了下来,还真的做到了清心寡欲。
手抄经文后,便跟着师傅念诵经文,山上没有信号也上不了网,更没有电视机能够打发时间,甚至除了留在院子里帮佣的义工,都是清一水的和尚,可苏梓欢也没表现出丝毫的焦虑。
反正她早就和萧京打好了招呼,也不必担心他会记挂,干脆安心做好自己的事。
好似她本就属于这里!
殊不知,在这里度过的两天时间,对于苏梓欢来说也是全新的体验。
久居在热闹繁华的大都市,难得能够放下工作,放下执念,远离喧嚣,一个人静心享受这难得的时光。
饮一杯清茶,食一碗斋饭,不知不觉,苏梓欢竟也难得的感受到内心深处的安祥。
两天的时间很快过去,苏梓欢如愿拿到了玉牌,离开时,老住持亲自将她送出门,还对她说了一句话。
他说:“该来的都会来,该走的也都会走,缘起缘灭终有时,随缘顺缘不强求。遇到任何情况,面对、接受、处理、放下、不苛求便好。人活一世,也不过是借了一副空皮囊而来,临了又空空无一物地去,弹指一挥间,不过如此而已!”
下山时,苏梓欢的耳边一直回响着这句话。
虽然她是个无神论者,却不得不承认,老住持的话,确实点破了她的处境。
都说出家人都是看破俗世凡尘的俗人,苏梓欢也是在今天才算有所体会。
道理都懂,说起来也不难,可能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人?
直至一道温婉和煦的声音打破思绪,苏梓欢才回过神来,将视线落在那人的身上,听到她再次开口:“你是欢欢吧?苏梓欢?夏洁老师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