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伊芳以为,这番话说出来,就算大家仍旧持有怀疑态度,至少也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对她针锋相对。
毕竟夏洁已死,当初又是因为抑郁症而自杀。
她所说的一切完全与之吻合,哪怕一时半会接受不了,却也应该在心中有所衡量。
哪里想到,她绞尽脑汁想到的完美理由,竟然会被姚丽看得通透,并且当众揭穿?
尤其在听闻这话时,宋伊芳的手指猝然收紧,抬头看向她的眼底一片寒沉:“丽丽,为什么你总要针对我?为什么我说什么你就是不相信呢?”
姚丽冷笑:“没办法,谁让总有一些人喜欢耍小聪明,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就她是聪明人,是大智慧,既然被我遇到了,我看不惯总不好憋坏自己,只能说出来了!”
姚丽生得清瘦,笑起来眉眼舒展,很好相处的样子,可生起气来,也是周身裹着冰天雪地般的寒意,说话更是刻薄的不近人情。
“不过你也是辛苦,知道老师不在了,就信口雌黄,洗白自己抹黑老师,还要摆出一副你很无辜的样子,演戏应该很累吧?但我还要感谢你,是你让我有幸看了一场现实版农夫与蛇的好戏!”
“你...”
宋伊芳的脸色登时发青,想要说些什么,可还不等表述出来,便见姚丽唇角微扬,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将眼前一幕收入眼中,宋伊芳强压的怒意也随之更盛了几分,腾的站起身来:“姚丽!你到底想干什么?”
包房里的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就连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火药味,十分呛人!
只是四目相对时,不似姚丽的疾言厉色,姚丽依旧坐在原处,靠在倚背上,还是那副懒懒散散的样子,微撩着眉眼:“怎么?被我揭穿真面目,恼羞成怒了?”
面对这种火花四溅的场面,在场之人一言未发,唯有之前替宋伊芳说话之人,再次站起来调解:“大家都是老同学,有什么事我们坐下来慢慢说嘛!”
“而且老师在天上看着,她也一定不希望我们这样为她争吵,再说还有欢欢在场,你们这样别吓坏了她,不管怎么说宋同学的初衷是好的...”
初衷这两个字不提还好,听到这话,姚丽的眼神再次变得幽黑迫人,瞬间浸上霜雪:“是啊,她的初衷不就是攀附上苏家,过上富太太的生活吗?现在她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当初的丑小鸭也变成了白天鹅,自然有猖狂的资本!”
“姚丽,你别太过分!”
宋伊芳冷着脸,厉声呵斥,感觉浑身的血流都在逆流一般,愤怒叫嚣,双手攥紧。
结果姚丽比她更大声,直接拍案而起:“宋伊芳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才对吧?”
“高中三年,老师的为人我们再清楚不过,你以为仅凭你的三言两语,我们就会相信?如果真的像你说得那样,跑去酒店当着萧家人面前闹得全网皆知又是怎么回事?如果你是真的疼欢欢,怎么会那么做?”
“我...”
此时,宋伊芳整个人都好似被架在火上烤一般,喉咙滑动时,涩得发紧。
而姚丽仍旧死死盯着宋伊芳,根本不给她开口辨解的机会:“千万别说你是关心则乱才会失了分寸,因为这话一出,你之前那些信守承诺的誓言就全都成了屁话!”
被猜中心事,宋伊芳略显不安,感觉就像被命运扼住了咽喉,本意是达成目的,却反被当众指责。